美术课时,我和美术老师说我要去厕所,老师问了一句“要不要来个同学陪你?”
“不用了。”我摆摆手,同学们突然喧哗起来,我好奇的回头,看到一个同学捂着直冒血的鼻子。
他跑到了美术老师面前。几滴血从他捂住嘴的手指缝间流出来,啪嗒啪嗒掉落在地。
“老师,老师我鼻子流血了。”
“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小孩子就喜欢上火,正好你们一起去吧,张奚满,你扶着他。”美术老师弯下腰查看这位同学的鼻子,从讲台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塞给我,推着我们赶紧出去。
他叫什么来着?
我扶着他快步下楼梯,把纸掏出来给他塞鼻子里,他脑袋往后绕不让塞,嘟囔一句:“太丑了我不要。”
“……”我把纸塞进兜里,白眼都翻出来了。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马智博,一年级我们也在一个班,那时美术课上我没有画笔,他在我旁边坐着,我找他借,他自己都没有,用的也是别人的。
画笔是一个女孩的,那个女孩同意给我用,他却一直摇头说不给,当着我的面对女孩说我莫须有的罪状,当时我听的一清二楚。
“上次我借给他一个蜡笔,他给我用了一大半,而且中间还断了两个,再也不给他用了。”
“他自己涂的不行,拿我的画对老师说这是他画的,打心眼里坏……”
我当时还在想,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了,是我忘记了还是他瞎编乱造?
我记忆力一直都很不错。
他不会忘了我吧,班里只会和女孩子打闹只会买东西花巧老师的差生。
想到这,我烦躁的将眼球又翻了上去,垃圾。
“哇,你好白啊,我怎么在班里没见过你?”他看我一眼,突然把胳膊揽在了我腰上,“想你这种的,以后会分化成Omega吧,到时候只要躺在床上舒服就行,然后在家里生孩子带孩子,可爽了吧,都不用出去工作……呃啊!”
还有四个台阶这一层就下完了,我伸出腿,没成想还真拌了他一脚,真是蠢到家了。
马智博摔到了胳膊和腿,疼的在地上蜷缩,像狗一张嗷嗷叫个不停,我连忙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你怎么走路的?我的脸要是毁容了你赔得起吗!”他恼羞成怒,手摸完左脸摸右脸,好像他那张脸长得非常好看非常紧致一样。
“不小心伸出了腿。”我有气无力的说出一句,就看到了二哥他们刚出来,看他的走向,不像是去领卡,他又有零钱了吗,怎么去小卖部?
大哥每周只给我们五十元零花钱,前些天二哥就花光了五十,我的零钱一直存放着没有动,他难道借钱了?
身后还有二哥的狐朋狗友,不会就是找他借的钱吧。
“我跟你讲,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早晚分化成劣势Omega的下等货,给人当抹布都没人要你……”马智博贴近脏地的□□嘴还在叭叭个不停。
我没有理会,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想跟着二哥,看看他到底做什么的。
“听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也好不到哪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回来朝他肚子上猛踩一脚,“赏给你吃。”
他还以为自己挨了这一脚就要死了哈哈哈,蠢货,这时候还在小题大做的痛斥:“等我放学堵你,我找人打你打到连饭都吃不了!你个贱人!”
我不想惹事,也害怕被人围住,但他要是来真的,我不介意拼上命只打他一人。
——
我发现二哥和他的狐朋狗友一直在聊天,小卖部也不进去,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上了树,学校规定严禁上树,这种不安全的行为他们反而觉得可以耍帅。
“你不是说你带了一百吗,怎么不请我们买吃的啊?”他的朋友堆里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看过去,那张脸贪婪至极,真让人反胃。
二哥的一百,是偷的吧,今早怎么没有被大哥发现呢?我看到他从鞋底拿了出来。
果然,我和二哥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监控嘛。
不过万一大哥发现钱少了,我们免不了一顿打,二哥真真大胆,居然偷大钱,还要请这群垃圾朋友吃好吃的?
我握紧拳头,偷都偷了,二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呢,他宁愿请他的朋友,从早到现在都不告诉我,我中间下课看见他在幼儿部玩设备时跟他打了多少次招呼见了多少面,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怕我告状?我就这么不被二哥信任吗?
我第一次在内心埋怨二哥,也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原来班里那些丑小鸭对我的排斥是因为嫉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