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人是谁,为何要我远离?”
沈疾原本不想回答,见她一脸好奇的样子还是开了口:“李含章的干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沈朝瑾。”
姜蝉听到后睁大双眼,错愕的盯着沈疾看。
她的表情过于夸张,眉毛向上飞扬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有些好笑,把他头颅中隐约冒头的剧痛压了下去。
“这...你...他?”姜蝉震惊的说话都变得结巴。
原书中可完全没提到他还有个兄弟啊。
既然开了口,有了倾诉的对象,沈疾便一下说完。
原来李含章在先帝在时特别受重用,与朝中各个大臣也都交好,加上一心为国为民,权势逐渐壮大,这让对他毫无戒备的先帝惧他三分。恰巧,那日他喝醉临幸了一位宫女,过段时间被查出已有身孕,先帝为了确保李含章的忠心,让宫女肚中的胎儿认他为干爹,加强彼此之间的纽带和联系。
因为是宫女的孩子,所以比沈疾更不受宠,但好在取名时先帝听了李含章的建议,用了“朝瑾”二字,象征着美好的祝愿与期待。
相比之下,沈疾就惨多了,在母亲的恨意中出生,只配得到“疾”这样的名。
“你...”姜蝉知道他惨,没想到还可以更惨,目光流露出了心疼。
沈疾倒觉得无所谓,在姜蝉来之前,他每天都陷入这些泥潭中发疯挣扎。但如今,他忽然觉得那些事情离自己很远,像上一世发生的,纷纷扰扰已成往事,虽然还会介意会怨恨,但终究已经过去,姜蝉在身边给了他很大的宽慰,填补了内心那块空缺。
如果,她能再喜欢自己一点就好了。
朕是不可能先对她表露心意的,太有失帝王尊严。
虽然沈朝瑾与原书男主名字不同,但姜蝉总觉得他就是。
男主已经出现,这皇位不会保不住吧,想到这,她忧心忡忡的扭头看向身边的沈疾。
正站在铜镜面前,眨巴着他秀美的眼睛观察自己的容貌。
......就凭这家伙还怎么和人家抢,直接收拾收拾投降吧。
“陛下,黄历告诉我们,今天宜去御书房读书学习。”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待在那里了吗?”
“对啊,所以我指该去读书的是您,知识改变命运,努力创造财富。”
“...朕不许,除非一起去。”
“...好吧。”通过这段日子相处,深深知道他脾性的姜蝉屈服了。
于是,两个人在短暂的离开御书房片刻后,又重新进去了,闭门苦读,势必守住皇位。
沈疾政治书兵法书读的津津有味,有时还可以上朝在李含章身上实践一下,就是苦了姜蝉,除了练字什么也干不了,练得她怀疑人生。
让我培养皇帝坐稳皇位,系统你也是真敢想,我要有这本事就自己上了!
还用指望他?
以上是姜蝉这几日练字的心得体会。
不知不觉时间就移到了傍晚,霞红色的落日渐渐沉落,灼烧着远处的天空像着了火把一切燃尽。
宫外的一处院子里也染上落日的余晖。
“朝瑾,你何时回来的?”一道严肃的中年男性声音穿破空气传来。
“今日早晨。”回答他的是一道温润的声线,“回来时我先去皇宫看了眼没及时向父亲请安,还请父亲问罪。”
李含章摆摆手,说声无事,不过表情却又变得有些严肃,声音低沉下来:"陛下现在已不再是那个只知发疯的疯子,行事作风变得正常甚至多了几分运筹帷幄,你做事切不可像之前那般鲁莽。"
沈朝瑾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应道:“知晓了,父亲。”
“母亲最近身体可好?”他又问道。
脸上的表情是隐藏不住的关切。
提到这个,李含章一向冷硬的脸上染上一抹温情,声音也变得柔和:“还是老样子不能见风,不过最近胃口好了许多。前段日子着凉感冒了,现在在里屋休息,你去看看吧,她肯定很高兴你回来了。”
沈朝瑾应了声便朝里屋走去,屋里并未点蜡,傍晚的天空已有些黑,光线照射不到里面显得更加昏暗。
他走到床前,床上躺着的女人正在酣睡,听到脚步声睁开了双眼。
那是双凤眼,内尖外圆,尾端上挑,即使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却照样勾人。
她坐起身子,沈朝瑾忙把蚕丝被替她往上拉:“朝瑾,你回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沈朝瑾的目光中含了笑意,使那双桃花眼变得更加多情:“是的母亲,我回来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女人半倚在床头询问着他的近况,说话间时不时传来轻咳。
沈朝瑾忙拿去桌子上倒杯热茶给她送来,接着一字一句笑着应答,门口李含章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从里屋传来,也染上了笑意。
日光渐渐沉没,直到屋里彻底陷入黑暗时他才出来。
“你母亲又睡下了?”
“是的父亲。”
"你..."李含章张嘴要说什么,又顿了下,“做事之前先想想你的母亲,她待你不薄。”
沈朝瑾沉默了一会,又应声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