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就找到了近百余片,交给了沈疾。
那边两人头还埋在灌木丛里寻找,一个个比对着。
沈疾也没了洁癖,抱着一堆树叶来到了姜蝉面前:“朕刚刚从这经过,树上落了一堆叶子,朕觉得好看,便送与你。”
姜蝉看着那些明显不属于宫道上种着的银杏的叶子,心里冷笑了一声:露出马脚了吧,小骗子。
“那便谢谢陛下了。”说着接过那捧树叶,“这的地方破旧,陛下天人之姿怕是不适合在这里待着,沾染了浊气可不好,请回吧。”
我用公筷夹过的东西你都嫌弃,还待在这干嘛。
沈疾还以为她在为那天早上自己枕着她睡觉的事生气,放软了声音:“朕下次,朕下次不枕你便是。”
好啊,枕我一下你嫌弃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驴头不对马嘴的交谈,越说姜蝉越生气。
直接扭过脸选择不再交谈,开始同赵伶讲游戏规则。
树叶是全部找到了,问题是监栏院没有笔,无法在上面写字。
她犯愁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手拖住下巴,另一只手扣在桌子上思考解决办法。
出师未捷而身先死。
沈疾这次倒很有眼色,立马又唤来一名暗卫:“替朕去御书房把笔墨拿过来。”
算得上他十九岁人生中最殷切的一次了。
又听见他的声音,虽如溪水击打玉石般动听,但姜蝉就是觉得聒噪,斜眼冷冷的看过去。
沈疾一抖,汗毛竖起来,此时他明显还不懂这种感觉叫做“怕老婆”,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朕为何要怕这个小太监的,即使朕可能...应该...大概喜欢她,她也不可以在朕头上作威作福!
姜蝉又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他头上的毛竖起来,在风中摇晃:“夜枭,你不必去了,朕亲自过去。”
沈疾是独自来的监栏院,连王德全都不知晓,他只能步行去御书房。
太阳毒辣,满头是汗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何突然要怕那个太监,他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脑海里再次浮现姜蝉方才的眼神,打了个冷颤,还是快些去拿吧。
来往之间费了不少功夫,姜蝉在这个间隙里对赵伶讲清楚了规则。
他理解接受的速度过于快,让姜蝉有些震惊,甚至那几个阿拉伯数字也一同记住了,还腼腆的惊讶于这种计数方法的先进。
这不是一个平常太监所能具备的吧。
她有些怀疑,仔细回忆了原书的剧情,当时她看的很快没有过多留意细节,赵伶这名字当真没有出现过吧?
“系统,出来一下呗,咱俩谈谈话。”她试着去联系,不出所料,回答她的只有滋滋的电流。
动不动就装死,每次警告自己时它倒是积极。
姜蝉无奈的吐槽。
九月下旬,下午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烈了,日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风迎面吹来替她吹走些许烦躁。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可她不知,这一次的没有深究给自己未来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任务几乎毁于一旦。
突然感到头顶有一片阴影落下,她抬眼望去,是去而复返的沈疾。
少年逆着阳光,玉制发冠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衣袖口用金丝缝着祥云瑞兽,眼角微微上挑,满脸的张扬和肆意。
很难想到后期他会如丧假之犬般被人从皇位上赶下,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发病的时候看着真像个人啊...
姜蝉从他手里接过笔墨,道了声谢,转身便教赵伶如何写阿拉伯数字。
沈疾:合着我就是你俩的工具?
他顾不得自尊心什么,走到前面硬生生挤在他俩中间,衣袍宽大到从背影将其余二人全部遮住。
赵伶这才像注意到沈疾似的,马上跪下行礼。
“平身吧。”做足了皇帝架子。
维持不到两秒,看向姜蝉时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眉毛下撇,柔和了眉眼:“朕也要玩。”
她最受不了别人撒娇,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大美人。
马上什么原则都没了,“玩,一起玩,三个人更好玩。”满眼笑意的邀请沈疾加入。
赵伶知晓现在他没有资格提任何意见,对方人高权重,自己低如蝼蚁,差距太过明显。
只能被动接受。
他一过来便分走了姜蝉所有的注意力,他又同往日一般站在阴影里看着别人打闹玩乐,完全融不进去。
“陛下,这个竖着的念'一',您别乱写啊,就这么多树叶。”姜蝉声音虽有些埋怨,但包容更多。
“朕知晓了!”沈疾回复,更多像是在撒娇,他自己都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