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何能吃?”沈疾想象不到往嘴里吃这样一个丑陋虫子的场景,只是想想,胃肠里面便一阵翻涌。
他的目光不禁带上一丝怜悯,果然是从小生活的不好,什么都吃才得了那个怪病。
“油炸,火炒,腌制都可以。不过当时我们没有条件是生吃。”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要吃,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吃油炸吧,再蘸些调料。”
她记得蝗虫似乎也是有毒的,并且好像可以通过高温来处理。
别让那些百姓吃出问题,她就成了罪人良心不安。
“王德全,传令下去。在蝗虫即将到来的地方挖深坑,在旁边放上两块大木板。能埋杀的全部埋杀。不能埋杀的让村民人工捕捉。”
“捉到的蝗虫,朕按数量发放赏赐。”
昨晚的学习不是没有成就的,最后在一本古早的书中看到了这个猎杀的办法。
火折子没了,无法用火烧,那就用其他办法。
他垂下眼眸,召来一名穿黑衣的人:“去查查,火折子为什么没做好防护,下雨便全部一夜受潮。”
“...再替朕去捉几只蝗虫。”
他其实已经猜到是谁,但他想知道是如何预测昨日下雨的。
本就觉浅,被吵醒之后更是睡不着了,天还尚早,并不想这么早上朝去见那些令人糟心的老家伙们。
可姜蝉,她还很困。
王德全走后她倒头便睡,但身边有只布偶猫是绝对别想安心睡觉的。
“姜蝉,给朕讲讲你家乡的故事吧。”他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风土人情养出了这种类型的太监。
“我家在东边,很远很远。”她闭上眼睛随口应答。
“很远是多远。”
“很远是很远。”
可能是李含章过于猖狂,衬得姜蝉都守礼了许多,没有计较她敷衍的态度,见她一副困极的模样,没再说话。
一直到辰时,姜蝉还是被沈疾吵醒,他先是像抽风一般围着自己打转,又把礼官昨日拿出来的华服重新塞回去,嘴里嘟嘟囔囔这个丑,那个也丑。
她终于明白自家老母亲为什么每天早上都想揍自己了。
换谁谁受的了啊。
她睁开眼,顶着昨晚睡出的鸡窝头,幽怨的目光盯着沈疾看。
他手里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华服,看着辣眼睛,忍不住开口:“陛下,昨日礼官不是已经给您准备好衣服了吗?”
“太丑,太平淡。”
姜蝉直接气笑了,能有您手上这件丑?
“我觉得昨日那件就挺好。”她斟酌着劝道,试图拯救他岌岌可危的审美。
“不行,那件过于平常,朕今天要去震慑李含章和那群大臣。”他边翻找边说,“朕需要派人去藏宝阁将朕登基那日穿的礼服拿来。”
可您不是五岁就登基了,当真还穿得下?她想开口吐槽,但显然自己的身份并不能知道这么多,只能把话憋进嘴里。
为了阻止他发疯,姜蝉拿出压片糖:“陛下,快服用今日的‘药物’,能让您有一个更好的状态去对抗他们。”
听此,沈疾放下手中各式各样的华服,身着寝服大步朝她走来。
说话的功夫间姜蝉已经把自己的太监常服穿好,拿出压片糖放在沈疾手心。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沈疾没有把压片糖夺走,再把自己杀了。
“因为朕知晓你是个不怕死的。再者,把药夺过去再把你杀了,药总有吃完的一天,之后怎么办,不如留在自己身边。”
“况且——你这太监性格如此有趣,杀了多可惜啊。”
等听到沈疾的声音,姜蝉才意识到自己问出了声。
她抬头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怎么,听到朕不想杀你太感动了?
最后,他并没有让人去藏宝阁将那件礼服取来,选了一件正红色华服递给姜蝉:“替朕更衣。”
她无语的接过衣服,开始里三层外三层的给他套衣服。
见过冬天不穿衣服的,没见过夏天非得穿一堆衣服的,世界真大。
等穿完蹲下给他系腰封的时候,一抬头,撞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陛下,您...”
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