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陶醉的闭上双眼。妈妈,幸福不过如此呜呜呜。
可惜变故通常发生在下一秒,“姜公公,您怎么在这儿,陛下正找您呢?”
她被凭空出现的声音吓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陛下不是在吃饭吗,找我干嘛?”
“先和我回清和宫吧。”王德全没再多说,抬手招呼一个侍卫把她背上就送走了。
姜蝉看着他一系列丝滑的动作,恍然大悟,扭过头恨恨的盯着他看: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都是你教给他们的办法。
进入清和宫,她敏锐的感受到这里不寻常的气氛,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往里挪。
没迈出两步,头顶便笼罩一层阴影:“你去哪了?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我有些热,去御膳房做了些冰块吃。”她不敢抬头,怕与一张俊美的黑脸对视后又被关进宫狱。
谁家女主三天两头被关进宫狱啊!就算女配也没这种“待遇”!
“你真是热了,何物都要入口。”
“朕说饿了传膳,传的是你的膳吗?”他的声音含着一些怒气,姜蝉自知理亏更不敢反驳。
在膳食都送来后迟迟不见姜蝉,他不知为何有些焦急。
这和年幼时养过一只小鸟的感觉很像,当时它受伤落在窗台上,自己把那几日下人送来的吃食全部喂予它。生平第一次大着胆子去母后那里偷拿了治疗外伤的药。
后来它伤好后便不见了踪影,找了好久快要放弃时,在下人的手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它。
用心包扎好的伤口撕裂,被人玩弄在手中。他气的浑身颤抖,不知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靠着本能把那几个下人打了一顿。
现在这种陌生的情绪又席卷而来,他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她第一次在沈疾面前用这么怯弱的语气说话。
沈疾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微微挑了下眉:“你可知玩忽职守应当如何?”
“应当如何。”姜蝉放弃挣扎,彻底摆烂。
不就是在宫狱里多待几天,那是宫狱吗,那是我第二个家!
“这几天你没有休息时间,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朕!朕让你往哪你往哪!”
姜蝉听完不可置信的抬头,杏眼里盛满遮不住的碎光。这可比预想的结果要好的太多了,马上点头答应表忠心。
沈疾看见她这么开心的表情隐隐有些后悔:她这么爱朕,朕这不是在给她奖励吧。
进到殿内姜蝉发现膳桌上放的饭好像一口没动。
难道他没顾得上吃饭就开始找我了?真是罪过。
在思想即将跑偏时,沈疾总能出声打断:“朕昨日见你吃饭似野猪般沉醉,令朕食欲大增,今后朕特许你同朕一起吃饭。”说完竟还稍稍抬下巴,露出等着被夸的姿态。
不会说话就闭嘴啊你。
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脸上还是毕恭毕敬道:“多谢殿下恩赐。”
不等他开口便坐下吃,沉默的表达着自己的怒气。
“你应当先给朕布菜。”刚觉得扳回一局的沈疾,再次被她一个小动作气的炸毛,如果后面有尾巴,早就竖起来了。
“知道了。”姜蝉抿着嘴把桌子上自己不喜欢吃的全夹给他,再夹些喜欢吃的放进自己碗里,大朵快颐的享受着。
沈疾看她吃得投入,自己平添几分饥饿感,首次觉得御膳房的膳食尚能入口,赏了膳夫几十两银子和布匹。
那膳夫看姜蝉的眼神炽热到恨不得当场认她做干爹。
“再看,朕的眼珠子给你挖出来。”沈疾轻转头,撇向膳夫。
对方赶紧低下头缩成鹌鹑降低存在感,这才收回目光继续用膳。
见状,姜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拿出早就化成水的碎冰,献宝似的递给沈疾:“陛下,我这碗碎冰也很好吃,您要不要尝尝?”
沈疾看着那卖相一言难尽的食物,深深皱眉。他曾在一本书上了解到“异食癖”这个词语,当时还不甚理解,现在看见面前这个太监的模样,陷入了思考...
她入宫之前都过得什么日子啊,竟患了这样可怕的疾病。
还不知沈疾此时在想什么的她,期盼着也可以赏她几十两银子,到时候任务成功了全部带走哼哼哼。
美梦还没有做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破。肚子里仿佛刀割般难受,一寸寸剥离着她的骨血,疼的她额头冷汗直出,嘴唇发白。
不会又是食物的问题吧,放过我吧...
旁边沈疾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唤太医为她诊治。姜蝉垂死中猛地挣扎起来,这太医一把脉男女身份直接暴露还怎么攻略,直接一个欺君之罪收拾收拾包裹走人吧。
不行,绝对不行。
她用力握住沈疾,力气大到似要把他骨头捏碎,最后含泪承认道:“应当是碎冰的问题,不必叫太医...我只是吃自己做的东西坏肚子了。”说完又补了一句,“去茅房即可缓解。”便拖着病痛的身躯前往茅房。
沈疾低头看着胳膊上被她捏出的红痕,平日里这么清瘦的人,没想到力气如此之大。
还是...她爱朕的程度竟然如此之深了!!!
他仔细思索了这两天姜蝉吃她自己做的饭之后的症状,沉下脸把王德全叫到了身边:“颁布一条口谕,从今日起,清和宫太监姜蝉不得踏入御膳房半步。”
省的再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食物来害人害己。
尚在茅房的姜蝉还不知她即将面对什么......
【美食诱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