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刚踏进监栏院就见赵伶跪在谢伟超旁边,手里拿着蒲扇为他扇风。旁边林海殷切的端着一盘糕点,笑得谄媚又恶心。
姜蝉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她快步走上前把赵伶拉起来,站在他面前:“这太阳太刺眼了,竟然眼花到幻视猪妖在这。好可怕。”
“你!”谢伟超拍着桌子站起来,“去皇上那服侍两天你倒是越发放肆了。”
“抱歉,原来是掌事啊。刚刚太阳晃眼,我真没有看清,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种眼睛不好使的计较啊。”姜蝉夹起嗓子来恭维他。
她现在独身一人还带着赵伶,打不过那两“头”人,只能嘴上气气他们了。
“这两天在皇上那做什么呢?”谢伟超双目眯起,流露出阴险的神色。
“去皇上那还能有什么结果。”说完便抬头,“不经意”间露出脖子上的青紫痕迹。
谢伟超看见后嗤笑一声,神色嘲弄:“那你可得好好伺候皇上。”
姜蝉也不再与他多说,拉起赵伶就往屋子里走。刚才没注意,现在细细看来,脸上竟然还有巴掌印。
“他怎么敢这样对你!”姜蝉的嘴紧紧抿成一条线,远山眉拧成死结,不满的看着赵伶。
“别担心,不疼的。你脖子没事吧……”赵伶哭笑不得的反过来安慰她,巴掌印在他白皙的面孔上格外显眼。
姜蝉拍拍他的头:“没关系,就是看着吓人。不行,谢伟超他们是越发过分了,我得想个办法。”
“你别去招惹他们,我这两天不小心听说……他们害死过人。”赵伶凑近姜蝉用气音说着,但他说出之后又害怕给姜蝉招来麻烦,赶紧闭上嘴。
不过姜蝉还是听到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瞬间明亮如星:“你这孩子真聪明!”说着还重重的拍了赵伶两下。
原本赵伶身子骨就弱,直接被她这两下拍的咳嗽。
“这样,我们今夜子时见,你到时候尽力准备好这些……”她附在赵伶耳朵旁,偷偷说着。
赵伶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白,最后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姜蝉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留在这,她主要是想来拿自己提前和系统兑换的银子,和当时穿来自己身上的东西。
她把那用匣子装的碎银塞进衣服里,就让赵伶带自己回到清和宫。
谢伟超自觉姜蝉这一走估计是回不来了,看见赵伶送她也没有过多阻拦。
赵伶一路上沉默寡言,无论姜蝉怎么逗都不笑。等快到时,她随口开了句玩笑:“怎么,舍不得我啊。”
没想到赵伶直接红了眼眶,像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我不可以和你一块去侍奉皇上吗?”
姜蝉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赵伶的性格太软,她担心他会被沈疾那霸王性格欺负,况且他在这自己得照顾,对任务的进展也不利。
如果今晚的行动可以让谢伟超他们不再欺负赵伶,那么他待在监栏院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帝特别凶,说要敲碎我的牙,剜了我的眼睛!”姜蝉压低语气,故意吓他。
……
“呵,竟还敢损坏朕的名声,污蔑朕。真是放肆!”沈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坐在轿子上看着他们。
说人坏话被现场抓包,姜蝉僵直着背不敢转身。赵伶直接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拜…拜见皇上。”
听到声音,沈疾的目光向赵伶移去,眼前的人生的一幅淡颜,如清晨的一缕阳光,柔和而温暖。
“果然丑人只和丑人玩。”沈疾扭过头去看向姜蝉,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她。
姜蝉看着沈疾艳丽的面容,想到赵伶淡雅的脸,突然福至心灵:“陛下您的脸是女娲细细雕刻的,如浓墨一般直击人心灵。和陛下您比起来,都成了丑人。”
果然,话音刚落,沈疾的神情明显变缓,起身向寝殿走去。
油嘴滑舌!这太监真是不知一点收敛,朕的容貌自是绝美,用得着她夸。
姜蝉赶紧把赵伶拉起来,让他回监栏院。赵伶一步三回头,目光饱含担忧的走了。
随后跟着沈疾进了寝殿,但还未推开殿门,如潺潺流水般清澈的声音穿透而来:“怎么,想偷看朕换衣?”
姜蝉向后倒退两步,对沈疾误解她这件事见怪不怪。
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虽然他有自恋的资本吧……况且自己原本就要攻略他,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随朕去御书房。”他从寝殿出来后让王德全留下,示意姜蝉同自己走。
姜蝉目光饱含热泪的看向王德全,王德全也鼓励似的回望她,两人对视中默默完成了一场新旧贴身太监的交换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