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思想成熟,学有所成的话,谈恋爱应该不影响做学术吧。
徐知画想着。
“二十六七岁啊?也只有卖剩蔗的份了。”蔡淑芬一想到他还要呆在这个家那么久,心里就揪着揪着。
闺女不愿放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日子一天天过去,让蔡淑芬没想到的是,刘白在婚恋市场行情是越来越吃香了。
小姑娘们看中他俊俏,丈母娘看中他能干,想着要是能招婿到家,那日子肯定过得美咧。
连城里的知青徐宝珍都在刘白后面追着跑,多次想让蔡淑芬帮忙牵线。
哪怕蔡淑芬再怎么不待见刘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过日子的好对象,眼里有活,这次建房子他可是主力军。
别人不知道,他们一家时不时能吃上荤腥,多亏刘白上山狩猎;还有他的血能救龟妹,说句不吉利的,万一以后又发生什么,刘白给别人当女婿了,还愿意献血吗?而且他对龟妹言听计从,要换个人,还能那么听话吗?
特别是随着1977年高考恢复的喜讯传来,那些插队的有志青年像黑夜里重见火光,奋战备考,大队有几个嫁娶本地人的知青,考上大学后,没有到一个两个竟有抛妻弃子/抛夫弃女的打算。
城里人如此薄凉,听说兄弟姐妹多的,住的筒子楼又窄又小,翻身都不方便,还不如乡下活得舒适。
到时婆媳一起住,乱成一锅粥,不妥不妥。
思来想去,看来看去,刘白的确是个绝佳的赘婿人选。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蔡淑芬打定主意后,开始暗戳戳往贤夫良父的方向培养刘白。
有空没空就给他灌输男德思想——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听老婆的话会发达。
做人老公,就是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拿得了铁锤,也拿得了绣花针。
男人除了要赚钱养家,还要主持家务样样行。
男人照顾孩子天经地义,撒手掌柜要不得。
老婆漂亮,老公有面,爱人如养花,老婆要娇养。
男人顶天立地,要做家人的避风港。
……
蔡淑芬是这么说的,也是要求刘白这么做的。
徐知画不知道蔡淑芬的打算,不过看两人相处和睦,暗道感情还怪好,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天,看到刘白熟练地在厨房颠锅炒菜,徐知画目瞪口呆,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技能了?”
“我把做菜的手艺都传给他了。”蔡淑芬自豪道。
“我也要学。”徐知画当即举手,就不信自己做菜会比他差。
“你不用学,想吃什么,跟他点菜就是。”蔡淑芬转头道,“刘白,你说是吧?”
刘白点点头:“为家人做菜是男人本分,你离厨房远点,不要被油烟熏到了。”
徐知画看向蔡淑芬,一脸被噎到的表情:“妈,这话也是你教的?”
蔡淑芬嘿嘿笑,很满意刘白的顺从,挺了挺腰:“当然,男人要做菜,家财又万贯,你别管了,等着吃就行。”
“我喜欢做菜。”刘白很享受亲手把食物变成佳肴的过程,警惕道,“你别和我抢菜来做。”
正说着,篮子里的一条鱼突然跃起,徐知画吓了一跳,刚刚升起说要学做菜的豪言壮志一下子熄了火。
“我不跟你抢,你要做菜就做吧。”
说完,徐知画赶紧逃离这个危险地带。
随后她又看到刘白和祝安学织布、绣花纳鞋垫、缝补衣物,也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徐知画想着在没有影响到学业的前提下,且随他去。
不过刘白最上心、投入最大激情的,是和徐康荣辨药学医,现在他的潜意识认为,只要学得好,疑难杂症、救死扶伤不是问题。
由此,他经常上山捕获猎物后,拿回家先打得半死,然后再尝试救回来,实在救不回来的话,晚餐就有着落了。
当有一次,按照徐康荣说的步骤,治好了一只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猫,刘白激动得上蹿下跳,那得意的模样好似他就是下一个华佗。
和刘白的欢喜雀跃不同,徐知画看着那张考得稀巴烂的物理试卷,愁肠百结,这是最基础的物理题了,他怎么就是教不会!
刚开始徐知画还以为是自己课讲得不好,后来发现知青点有个教物理的高校老师,三顾茅庐,请来当刘白一对一的辅导老师。
但刘白对那些加速度、电阻、电磁力、能量守恒定律等,还是不感兴趣,左耳进右耳出,一点儿没记在脑袋里。
说他脑子不好使吧,可人家记中药、记配方倒是溜得很。
徐知画很崩溃。
他曾经可是物理奇才,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