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住在附近被黄二祸祸过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再将自家东西藏严实点。
今儿大娘也是看到墙角木头有很多白蚁,想着这可是养鸡的好东西,就放母鸡出来吃,哪成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瘟神就下手了。
徐家荣和徐知画对视一眼,赶忙说道:“赔赔赔。”
徐家荣从口袋掏出一元钱晃了晃。
大娘适时松开手,想抢过去。
“诶,先不急。”徐家荣手一缩,正气凛然地说:“我真没想到黄二竟是这样的人,作为他的亲戚,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很可耻!大娘,您放心,我会好好规劝他回头是岸,多做好事!”
听了这番话,大娘的态度好了些,不管治不治得了黄二,但总归是个明事理的。
“你要是能劝得他就好了。”大娘叹气,心里对此的希望微乎其微。
“我们会尽力的,请问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徐家荣将一元钱塞到大娘的手里。
大娘看了看手中的钱,还想要更多,可徐家荣见此,就说:“鸡是他拿的,我作为一个远房亲戚,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你若嫌少,那还给我吧。”
在推搡中,大娘讪讪道:“得得得,一元就一元。”
大娘抢过钱,攥得紧紧的,指着路,说:“黄二的家不在这里,他现在应该是去驯兽园,你拐这条路去,再直走,接着左拐,然后右拐,直走……反正你看到有围墙的地方就是。”
大娘顿了顿,说:“不过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进去,听说里面的野兽吃人肉,很危险的。”
“我们胆子大得很,还没见什么驯兽园呢,今天可要好好长长见识。”徐知画说。
“你这小姑娘长得倒是俏,说亲了没?”大娘这才仔细看徐知画,热情道,“没对象的话,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我早就成家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徐知画掩嘴笑,“就不打扰大娘了,还赶时间过去。”
“真看不出啊。”大娘很是吃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身段,人走远了,都没收回视线,喃喃道,“真看不出,这小丫头指定在骗我。”
徐家荣边走边笑道:“孩子两个?我还真要学学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
“有时乱说一通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徐知画哼了声,“多学学。”
“嗯哼。”
两人不再说话,心里焦急,左右脚前后快速交替着,走出了残影。
拐来拐去,好在记忆不错,两人紧赶慢赶,刚好看到大门打开,黄二带着人进去。
徐知画看着这差不多两米高的围墙,思考着怎么混进去。
“你说报公安受不受理?”徐知画转头问,却见徐家荣唰唰几下顺着树干,爬上了旁边一棵大树上。
这棵树枝繁叶茂,站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围墙里面,不怕会被发现。
徐家荣三两下功夫,就站在了一枝高高的树杈上,看着简单过吃饭,徐知画也想试试。
学着他的样子,可粗糙的树干抓得手疼,刚往上爬一点,力不足撑,下一秒就滑了下去。
徐知画气愤地踢了树一脚,到头来脚痛的是自己,窝火得很。
“我的天哪!啧啧啧……厉害厉害……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动物成精了吧……可怕可怕……”
徐家荣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感叹,听得徐知画是抓心挠肝般难受,额头青筋突突跳,一股不详的猜测涌上心头。
“怎么了?你说说都看到了什么?”徐知画催促问道。
徐家荣又看了一会儿,才“呲溜”爬下去,受惊般拍着胸膛道:“我看到踩着轮子转的熊,带着球走铁丝的猴、跳火圈的狮子、爬梯子的羊……”
“这都是人附身的动物吧,怎么比人还厉害?!”徐家荣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而徐知画在现代见多了动物表演,焦心问:“那刘白呢?有看到刘白吗?”
徐家荣自然看到了被打得跟条死狗一样的刘白,但现在不能说实话,万一她一冲动冲上去拼命,两个人可搞不定,围墙里他还注意到有人持棍把守着呢。
“没看到刘白,不过落在这种地方,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不会有生命危险。”徐家荣挑着话安慰道,“我们回去好好商量,看怎么救出他。”
见徐知画盯着那大门看,徐家荣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么大一个地方,不怕找不到人。”
徐知画也知道贸然上去不过是以卵击石,跟着回去了。
她能保持冷静,徐家荣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拯救刘白,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甚至觉得他是个麻烦,被打死正好,省得龟妹整天为他提心吊胆。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了,更谈不上什么保护动物,以“虐待动物”为由,是不可能将黄二绳之于法的。
而且说这驯兽园和大队有关,所牵扯的利益更是不能轻易撼动。
黄二那人,一看就是会为了己利不择手段之人,为了刘白一个,连累全家这样的结局也不是想要的。
……
徐知画一脸忧心忡忡,脑海中浮现一个个解救之法,又一个个被推倒。
没权没势没钱,该怎么将刘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