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古董店时,顾蒹葭把额头上的汗抹开,长吐一口气,原本想喊老闆的名字,但她往店里瞥一眼,扬起半边眉毛,发现店里来客了。
从背影看起来那应该是个中年大叔,穿着没什麽特别的。
但他的话可特别了。
「是老痒介绍我来的。」
呦,上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听说他进局子。
作为伙计,顾蒹葭还是很尽责地为客人倒杯水。而吴邪刚和金牙男人客套没多久就见到有隻白皙的手端着杯茶从一旁杀出打断对话。
金牙接过了水,就看见那名递水过来的年轻女人很自然地站到了古董店小老闆的身旁,模样清秀,于是他扯出笑脸。
「这位是小老闆娘吧,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前面还表现从容的吴邪当即摆手,而他身旁的女人没看见他红透的耳朵,气定神闲:「不是,他是我老闆。」
听到她这麽冷静,吴邪有些气不打一处,可也恢復了平时跟她的相处模式,阴阳怪气她:「就是,谁娶了顾老三那可真是注定一辈子鸡犬不宁。」
他口中的顾老三似笑非笑扯起嘴角,接着往吴邪脚上一踩,抬起头跟吃痛低头的竹马较劲:「谁娶我那是他三生有幸!」
说完她才甘愿把脚移开,扫了眼桌上的複印图,猜出他的目的,看向那中年男人:「见笑了,您来这里是想找这幅图吗?」
眼看顾蒹葭要接待客人,吴邪抬起手做出像是驱赶狗的动作:「去、去,看是要喝水还是干嘛,总之别在这里。」
就老三这个道行,怕是被骗了还要帮人数钱,有点小聪明就装出真聪明的样子,实际上还是那个傻白甜。
顾蒹葭知道他嫌自己碍事,幼稚地重重哼了声后走到后面的摇椅上自顾自玩着。
等吴邪用「爷爷盗出来的那份帛书也被美国人骗走」的谎言呼咙走那个金牙后,顾蒹葭趁着他去送客,偷摸跑去那个複印件旁细细观看。
这一看还真的让她瞧出些特别处来了。
「哎,阿邪,你过来看看!」她向走回来的竹马招手,兴奋地点着複印件的一处:「你看,这里有凸起来的地方,像不像个狐狸头?」
吴邪闻言凑过去看,接着倒抽口气:「还真是。」
刚刚他光判断这图是不是真货,都忽略了这个古怪处。
「可以啊,不愧是妳。」吴邪拍着她的肩。
接着他为了不落人口舌说抢东西,拿数位相机拍了照之后就把这图交给店里另一个伙计王盟让他收起来,等金牙如果回来就送还回去。
顾蒹葭拍了拍他的手臂,吴邪便把那台相机给了她,让她继续打量那副图。
唔??这边跟这边如果倒换一下位置,似乎翻译出来是个地点?那这幅图该不会是份地图?
一想到这,顾蒹葭更认真了。
也只有在思考的时候安静??虽然不安静的时候也不讨厌。
吴邪这麽想着,坐在她旁边,手支着头看她研究那副图。
回来的王盟安静坐回自己的位置,小老闆在看小老闆娘,他要是出声绝对会被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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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吴邪接到了来自自家三叔的简讯,用暗号说着有好货速来。
连眼光高的三叔都这麽说,那不去肯定不行。
当下吴邪就关好店门,去开自己那辆金盃车,然而刚在驾驶座坐好,副驾驶座的门就被人打开,顾蒹葭自顾自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