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失笑出声,“得了吧,我有。”
说着,柳越摸到了冰箱,里面竟是放着一排整齐的冷冻的小蛋糕。
“你要吗?”柳越拿出一盒被冻住的蛋糕对贺瑞扬了扬,也不管贺瑞的意见就扔了过去。贺瑞一把接住冻在盒子里的蛋糕,一手拿了个叉子。
“你这生活质量可以啊。”贺瑞把叉子咬在嘴里,打开蛋糕盖子,“不过你最好吃点热的。”
柳越像是没听见一样拆开一盒,拿了勺子,一口一口挖出来。
蛋糕用的都是上好的奶油,一口下去满嘴都是巧克力的苦香。柳越嘴里还有点儿苦味,他微微皱眉,咬了一大口奶油。那抹白色蹭了点在柳越的嘴角,剩下的滑腻腻地沿着喉咙流入嗓子眼。
柳越感觉有些腻,但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他又从旁边喝了口水。但还是抵不过那股反胃感。忽然,柳越坐了起来,飞快地向洗手间跑去。贺瑞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柳越扶着墙就开始干呕,把那些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小蛋糕吐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柳越什么也吐不出来了,但那声音让人心惊肉跳,贺瑞看着柳越单薄的身影那么依着墙,有一种柳越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柳越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掩着口鼻,大口大口地喘息。贺瑞神色凝重,夺过柳越手里的蛋糕,自责道:“我不该让你吃这凉的。”
说完他又要联系宋代章,却被柳越一个眼神制止了。
“和吃凉的没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柳越漱着口,皱眉扫他一眼,“你为什么总是……”
“我乐意。”贺瑞打断他的话,无所谓地耸耸肩,“看见你难受我就难受,我就想给你找医生让你好起来。”
柳越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又用奇怪的语气说道:“那你挺博爱的。”
“哦?”
柳越却没解释,只是捧水洗了把脸,从旁边扯了毛巾擦了擦,对贺瑞说道:“走吧。”
贺瑞有些没反应过来,迟疑道:“什么?”
“不是要和我吃饭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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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烧了吗?”贺瑞看着柳越苍白的脸颊,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再量一下?”
“差不多了。”柳越对着镜子涂了个口红,又随意地用刷子扫了几下权当腮红,然后起身对贺瑞说道:“你想去哪吃?”
“这附近能去哪?不就是食堂吗?”
柳越用纸巾角小心地涂着唇角的口红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说道:“可以把这个房车开走,里面刚加的油。”
贺瑞那手机在附近搜了搜,没有特别高档的餐厅,大多是农家菜或者正常的烧烤。贺瑞抬头看了一眼柳越那张高雅漂亮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去路边的小饭店。
“找家简单一点的,清淡一点的。”柳越又开始画眉毛,其实他的眉型已经很漂亮了,他更像是为了完成这一步骤而化。
饭店最后定在一家农家乐的酒店,离剧组的酒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柳越给老林打电话说了一声,让贺瑞开的车。
“我还没开过这种房车呢。”贺瑞看了一眼低头看手机的柳越道,“这还是第一次。”
柳越“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又靠倒在旁边的座椅上。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贺瑞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住房车?住自己的房车多舒服。”
柳越没说话,权当没听见。贺瑞自讨没趣,也没有再追问。后来贺瑞才知道,柳越不喜欢房车是因为有一次房车的钥匙被私生偷走了,当晚载着他狂奔几十里路,幸好被发现的早,不然说不定现在人在哪里。
从那以后柳越都不大睡房车,备用钥匙也只有助理有一把,这个马助理跟了柳越五六年,算是柳越信任的,所以才能保管钥匙。
柳越出门都带着口罩,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还是订了一个包间。到了包间里柳越才摘掉口罩,象征性地点了两个菜。
“我差不多够了,别点多了。”柳越右手把菜单递过来,贺瑞看见修长的手指上带满了价值不菲的戒指。
柳越喜欢戒指,喜欢饰品,除了拍摄时不戴,其他时候基本上都会戴。他的手本来就白皙漂亮,戒指一戴更显得璀璨夺目,有种高级的美。
贺瑞也点了两个菜,顺便叫了壶茶。柳越不方便喝酒,他也就没点,店里看来看去热饮就是茶叶,贺瑞也不知道柳越喜不喜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还给柳越接了热的白开水。
上的都是家常菜,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人吃着挺舒服的。韭菜鸡蛋的鸡蛋非常鲜嫩,绿油油的韭菜在这天寒地冻里也算是新鲜。柳越点菜时没看价,这一个小小的韭菜鸡蛋都快奔百了。
贺瑞想去结账时,前台却说已经付过了。柳越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擦着嘴,顺便对着镜子补了个口红。
“走吧,贺先生。”柳越对着镜子最后照了一下,确保自己的脸上毫无瑕疵才站起来。
“饭也吃了,天也聊了,你该回去了。”
贺瑞笑道:“回去啊,怎么不回去呢?但酒店太远了,回去要好晚了。”
说完贺瑞像是对天许愿,“要是能现在就住在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就好了。”
“最好这个屋子还能动,明早能把我们送到剧组。”
柳越冷淡地扫了贺瑞一眼,没理会贺瑞自顾自地煽情。
贺瑞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在一个拿过影帝的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拙劣。可他就是莫名想表现自己,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让柳越记住。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片片洁白纷纷而落。柳越的视线一直在窗外,像是在发呆。贺瑞知道柳越又把自己沉浸在了纳格里,看着无尽的飞雪,他反而像是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回去后,贺瑞打开了电脑,给助理发信息。
帮我查个人,一个明星,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