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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Criminal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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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旧的老街道上,寒风干燥,空气中一股死人的味道,半分活力没有。

丁六的面包车右侧车门保持敞开状态,赫延从餐馆出来后走了几十米远直接坐了上去。

“说好了吗?怎么着?徐律师什么时候开始干活儿?”丁六往嘴里塞了两块拌鸡架,开火倒车。

“不知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干再找别人,既简单又高报酬的刑事案件,他没有理由拒绝,除非他不想搭理受害人,不想他出来。不就一个红圈所出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我……”赫延虽心有不甘,一腔愤恨,却表情依然平静地扣上安全带。

“嘿,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生气了!你竟然发火打他了?”丁六摁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心情焦躁,心说这可怎么办?

赫延说:“没有,没打他,火是发了,让他感到害怕一点就行,能随时忌惮我,我得提醒他,到了哪儿他都是一个提鞋的。”

丁六困惑:“他不是你师兄吗?你不得给他拍马屁?给他提鞋,讨好他?”

赫延说:“是,在我家,要不是我跟别人说两句,他连佣人的桌都上不了。”

丁六薅了一把头发,震惊:“我草,佣人?你家是地主?财神爷?”

赫延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丁六看见前方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彭顺托着行李箱,呼啸寒风中艰难曲折地挪动,他眼睛好像被沙子吹瞎了,靠着马路边掩面躲车。

丁六边倒车边大喊:“快跑,快点跑,他可能碰瓷儿?”

赫延说:“何以见得?”

丁六赶忙看一眼车后,有个三蹦子,倒不了:“我见过,早上被他碰了一次,不,两次,他讹我!敲诈我!说我是肇事者!瞎子拉琴,瞎扯!”

赫延:“哦。”

丁六往前开了两米,看见彭顺的胳膊拿开了,眼珠子对上自己,大喊一声,冲出去:“啊,我要轧死你!轧死你全家!轧死你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去死吧!”

车子行驶到彭顺身边,车头迅速朝右掉转方向,回了那两米远,然后开往远处东方。

“草,你妈的!你撞完人就跑啊?”彭顺朝攻击他的车骂骂咧咧。

就见大面包车走了十来米远停下来,驾驶座跳下一名身高体壮的大汉,凶神恶煞地咬着牙齿朝自己方向走过来。

然后彭顺没反应过来还站着,他自己肚子就突然被踹了一脚,扑倒在地面上,一条五十斤重的肌肉大腿踢他疼得死去活来。

“叔叔叔,你怎么还急眼了?消消气。”赫延跑下车拦住丁六胳膊往后退,以防止他另一条腿大开杀戒。

丁六全身劲都很大,胸膛壮实,不容易控制。赫延拦着他安抚情绪,不能出手揍他,两个人一前一退,退了再向前。丁六听见彭顺骂他,猛推开赫延,朝彭顺肩膀又踹了一脚:“我他妈就是看不惯他!敢讹我!我想踩死他!弄死他!踢到粪水沟下水道里!”

徐阶付完一部分款,手机搁到桌子角,看见店员拿了个大马勺进门,跟别人说外头有人打架,穿上外套赶紧冲了过去。

餐馆外面围了一群附近居民。

打完了,仍有余火,赫延在其中拉着丁六安抚情绪。

“道歉。”徐阶单膝跪地,揪起彭顺额发,彭顺额头嘴角耳朵,半张脸滴滴答答挂血,意识不甚清晰,以为救星来了,耳旁却只听见风声和徐阶的喝令:“快点,道歉,向这位老人家道歉。”

“凭什么?为什么要我道歉?”彭顺不理解,手机被踹出去,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想报警都没有办法报。

“行了,师兄,跟他没关系,别为难他,我们走了。”赫延勾住丁六肩膀走,“他讹了你多少?我赔,我替他赔偿,你脾气太冲了!”

“这不是赔钱的事!你没看见他诈骗我的嘴脸!”

“被骗了多少?”

“我不是傻子我能给他吗?我已经道过歉了!根本没撞到他!”

“好,我相信你,叔。”

赫延腰后被徐阶抓了一下,转头:“嗯?”

徐阶低下头,行了天揖礼,认真劝阻:“谢谢师弟解围,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

赫延跟他隔了一米远,轻快道:“好,行了你,假模假样,你的脸和脾气现在全都是假的,我不喜欢,也讨厌不来,就感到难受、恶心。”

徐阶直起身,听他痛快酣畅的语气,发自肺腑地笑道:“师弟恶心我啊?这样,师兄帮你教训他,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我对你好你是知道的,两个人犯了错,我绝不会偏心他,他就是一个拖行李的,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赫延你不要误会。”

赫延勾着手指,打架八卦看戏心情的还没有退去,好奇徐阶干嘛要着急撇清关系?

“你说什么呢?听不太懂。你对他好我知道,别跟着我,去哄哄你家小孩吧。”

徐阶心思沉重,心说玩笑话开过栽了:“怎么会是我家孩子?你才是我的孩子啊!师弟,你误会了!大大的误会。”

赫延没有理他,跑去追丁叔叔去了。

徐阶笑了笑:“……”

师弟这感情开窍了又像没完全开窍,很容易被人骗啊。

徐阶走到彭顺身边,严肃道:“还愣着干嘛?起来啊。”

彭顺捂额:“疼,我快晕了。”

徐阶蹲下,耐心告诉他:“鉴于你一而再再二三的给我制造麻烦,惹了人且挨了打受了伤,有过无罪,我帮你把辞职申请书提交,医疗费你就自己出吧,待会儿先去看病,趁医疗险还在,能报销部分。”

彭顺惊讶:“啊?这么快啊!谢谢你的帮助。律所那边还有人过来吗?我们怎么跟上级汇报,他知道你要辞职吗?”

徐阶:“知道,但是需要交接一些工作,上月布置的一个重要项目没有完成,那边不想放人,事情办完差不多需要一周,我尽量赶紧早点。”

彭顺躺在地面上,像躺在了广阔草原里,天上有蓝天白云:“那我现在是不是自由了?我自由了,释放了,我终于可以呼吸了。”

徐阶:“给你放一个月假,调整好情绪再上班。”

彭顺:“草,时间能不能长一点?我想谈个恋爱!”

徐阶站起身,腰杆直挺,往上看,他面貌长得威严英俊,天上浓云翻滚,他说:“你的脸皮之厚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彭顺:“谁?”

徐阶略一思忖:“林岱序。”

彭顺:“谁啊?听起来年龄好大。”

徐阶:“赫家一个厨师的孙子,极其擅长做把子肉,你的脸皮鲜嫩肥美,多汁多油,可以借给他磨磨刀工。”

-

赫延和丁六行驶到一座四平八稳的市区小学附近,走完这条马路,过一个路口,再往前一百米,右侧便是赫延住所。

前方一排车辆等红绿灯,徐阶坐在出租车副驾,探头探脑,跟司机道:“他们走得慢,别开那么快,应该快到家了。”

司机是个肤色黝黑,穿着白衬衫和黑衣服的中年男人:“住哪边啊?”

徐阶:“不知道,我待会儿就知道了,我们隐蔽点,别让他们看见。”

司机悄悄打开手机录音软件:“那隔两公里?两公里他指定看不见。”

徐阶推了推质感银丝的商务眼镜,眼睛闪光,笑道:“两公里太远了,一公里吧。”

司机挂了慢档,痛快道:“好,就一公里。”

徐阶笑意更深:“一公里太远了,四百米吧,四百米延延眼睛应该能看见,五百米,就五百米刚刚好。”

司机凶这个尾随变态:“前面追的是你媳妇啊?这么近干什么?”

徐阶捏了捏金戒,高兴道:“此言不妥,我们只是单方面订婚,父母同意,聘礼正在采纳,延延还没有嫁给我!”

司机往嘴里倒了点茶:“哦,单方面订婚了,你订的?你父母同意他父母同意啊?长得人模狗样,说话也体面,但不能细想,想来想去踩了两个坑!你干什么的?瞧你肌肉不少,服装男模啊?”

“……”

-

回家前,赫延和丁六去了小区门外一家生鲜超市买食材。

丁六站在大冰柜前,两根手指敲了敲玻璃:“你买鲈鱼啦?没一个活的!你买鱼啊现杀的好吃,你看这个鱼嘴张着都不能动了,鱼的眼睛它也不眨,身体硬邦邦的,一看就是死了又被运回来了。怎么吃啊?做酸菜鱼?”

赫延从蔬菜柜里拿出两个菌菇拼盘,盯着检查保质期:“你猜?”

丁六焦躁:“我猜不着,谁懂你瞎想什么?”

赫延没有看见保质期,把菌菇拼盘放回柜子里。

丁六又看了看柜子里各种蔬菜肉类的价格,皱着眉头和鼻子,感受到老板订价的恶心。他从冰柜前走到蔬菜柜前,见赫延拿了一盒密封菠菜,抢过来,放了回去。

赫延把菠菜重新拿了三盒,还有三盒密封玉米,三块豆腐,放到购物车里。

丁六拿了一个圆盒小葱末,看一眼价格,8块:“草,什么品种?这么贵。”

赫延帮他看了看,也是光秃秃的盒子,只写了葱花。

“普通的吧。”

看着就像两块一斤普普通通的小葱切碎的。

丁六掂了掂,五十克都嫌多,扔了回去。

丁六一转头,见赫延购物车里只增不减,还把菠菜重新放回去了。

他购物车底下掏出一盒密封白菜叶。

“这一盒有半颗吗?”说了丁六有点无奈,“别说半颗,这一排五六七八十来个加一块有一颗白菜叶子掰下来多吗?一盒就要你七块钱,早知你要买菜,在农贸市场上带点回来多好,你买三盒白菜的价格算一起,他妈的我能从市场装一麻袋回来。”

赫延也很无奈,从冰柜里快速拿了几盒肉放里面:“叔,偶尔一次。”

丁六嫌赫延大手大脚乱花钱,把购物车里的食材都原封不动放回去。赫延被他拉到市区隐藏的菜市场里逛了一圈,收获了一麻袋白菜,一麻袋土豆,一麻袋冬瓜,一箱苹果,一箱柿子,一箱冻梨,一箱樱桃,一箱火龙果,五捆山药,十斤生姜,二十斤香菜,三十斤榛蘑,还有九麻袋其他蔬菜肉禽海鲜鱼虾,把大面包车装得满满的。

“丁叔,留下吃午饭吧!”赫延肩扛一麻袋土豆,提了20兜色彩缤纷的冻水果,回头问。

“我也没想回。”丁六拖着五捆铁棍山药,上有两捆黑皮甘蔗,十斤板栗,十斤榛子,十斤巴坦木,十斤碧根果,一边走一边啃软烂入味的红烧猪蹄。

“行,我做。”赫延朝单元门走。

“要不我就拎着菜过来了呢!我给你做个红烧牛大骨吃,是个农家菜,你吃完了准还想再吃一顿!”丁六跟“地主”逛完菜市场,非常开心,刚打一架的事全抛之脑后了。

公寓小区门外。

主马路上。

“哎呦我操到了吗?我躲躲藏藏心累。”司机靠边停车,胳膊酸痛,扬手甩了甩,“我说你怎么还不下车?愣啥呢?下去啊!下去再把钱付了!”

“我不是付了二百了,你怎么还要?”徐阶甩了甩屏幕闪着荧光的手机,“你看看人家司机身体素质倍棒,吃嘛嘛香,菜市场帮人扛了一车白菜都不累,你身体不行。”

司机敲了敲脖子:“我身体不行?草!你下去吧!给老子滚!”他看一眼对面几个挨着的餐厅,“老子要去吃碗面去!赶紧走!”

“请你说您,您们软件系统有问题,您开得黑车。”徐阶对司机服务质量不满意,下车也不帮忙开个车门。

“滚,给老子立马滚!”司机忍了俩小时,胸腔积聚了愤怒想打人,“信不信我揍你再拉黑你?我路上拍视频了,你跟踪人家,只要我想,我上门告诉大家让你们撕破脸皮!”

“我一个男的我怕你啊?你来,有种你多打两下。”徐阶叼了根烟,眼镜也摘了。看起来斯斯文文,又好像内心带了一身悍匪气。

他提着外套想推门走,旁边司机怒火攻心朝脸上一拳打过来了:“我草,我也不怕你。”

“啊。”徐阶摸了摸左脸,疼劲不小,瞥一眼司机勇武又疲倦的损脸,下定决心,就还手,摁住司机脑袋,头作武器朝他脸上一磕,打过去了。

那是一种凶狠熟练不要命的打法,像一头护食猛兽。剩下二十秒,司机抱住脑袋只剩挨揍的份,也还手了,但对方攻击太强悍,没找到机会。到了一分钟,司机战斗力才又恢复原状。

“家里门开着呢!我记得昨晚我们出去的时候,你锁的门对吧?”丁六拖着铁棍山药,手里的红烧肘子已经啃完了,拿个剩下的塑料袋问。

“嗯,对。”赫延看着家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黑黢黢的,传来一阵隐隐闷闷的打斗声。

“你帮我拿东西站门外面,家里可能招贼了,我上里面看看。”丁六把牵绳和塑料袋递给赫延。

“叔,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多危险!”赫延接过牵绳,没接油脂亮亮的塑料袋。

“没事。我脚步轻点先去厨房拿两把菜刀出来,有长的就拿长的,没长的就拿切肉用的,再交给你手上,你防身,我之后再回去看看,有必要就砍他们,我胆子大,啥都不怕。”丁六小声说,跑去走廊,把塑料袋隔空往下抛掉。可能会飞到底下那个小学的塑胶操场吧,他看了一会儿,心想。

“丁叔。”赫延把土豆麻袋放门口,阔步走过来,想跟他说让他先回避一下,他要收拾里面的贼。

“乖,去楼道躲一下,要是有贼,我出不来就朝你喊一声,你赶紧跑下去报警。”丁六拍了拍腰带,准备打之前脱衣服,想了想,裤子和内裤没必要脱,那就脱上半身,光个膀子,凸显气势震慑敌人,震住了就率先赢了一半。

“行,你先上吧!”赫延走去楼道。丁六的体格健壮,身手也不错,一个人对五个人差不多不成问题,一般小贼可能不是他对手。彭顺那样的身型和身手都正常的男人,在丁六面前毫无抵抗力。

丁六跟着赫延跑去了楼道:“我真上了,你不担心一下丁叔?”

赫延笔直修长地站在楼梯上还挺警惕:“我在楼道里担心你。”

丁六抬头:“……往上看,再往下看,楼道里可能被贼占了也不安全,你注意点,还是站门口吧,我一边打贼一边还能罩着你。”

赫延往上看楼梯,再往下看楼梯,都没有人,安静的:“门口?门口不安全,贼被打出来可能逮我当人质,要挟你,问你要什么你愿意都给吗?我躲楼道,等你打得差不多了我再进去看看。”

丁六气得手指发颤:“……你,你,你,你不要……”

赫延冲着他脸,站得跟一个乖宝宝样:“你年纪大,你先上,冲锋陷阵你先来,放心,你只要拿到武器,再给我个确切情报,我一定把他们全扫荡了。”

丁六脱了外套,扔地上:“你闭眼,别小看我,我指定毫发无损薅着贼的头发拖出来。”

赫延朝楼道门看一眼,做了个噤声手势:“嘘,你听,贼又打架了,动作越来越狠,四只脚,四条腿,两个人,好像谁拍了谁一巴掌。”

丁六趴到楼道门,覆耳听:“几个人你能听出来?”

“也可能是三个五个,但是打架的就两个人。”

“去楼下邻居那里听听?”

“可以,你先进去吧叔,我在楼道等你,不会不讲良心跑的;我建议你拿了刀先别着急动手,等他们内部势力自相残杀消耗完,你再冲上去捡漏踢两脚,都算被你打倒在地上,他们都能变成你的功劳。”

丁六转头,眉毛一拧,困惑:“功劳?什么玩意儿?”

赫延隔空跟他小声说话,说得嗓子都干了:“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闯入我家就是犯了法,你帮我要是受了伤属于见义勇为,我搬个旗感谢你一下,你获个五好青年奖对你考试找工作都没有坏处。”

丁六眼睛挤压成一条狗眼看人低的缝:“你连我的事儿都想到?鬼心眼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赫延不看他,低头不理他了:“快去吧,叔,你去晚了,贼就飞了。”

丁六打开楼道门,冲了过去。

赫延掏出手机,报了个警。

楼道里听不见人声啊。

赫延往上爬楼梯,推开楼道门,轻轻走到家门口。

门板和门框的缝隙闭合了。

丁六人老上了年纪,脑子使起来不管用,进门竟然把防盗门带上锁住了。

想救他得拿钥匙开门,开门就打草惊蛇再瓮中捉鳖便困难了。

里面传来丁六的大喊大叫声:

“啊!我草!啊!我草我腰!你们两个在别人家打架经过我丁海同意了吗?”

“……”

“啊!还打?你们还打?摔坏了那么多东西谁赔偿?”

“……”

“你们看这地毯!名牌!你们居然把这玩意儿都掀了?看你们打架斗殴的本事不如我年轻时候,狗刨坑似的!”

“洗衣机怎么开着?里面绞着人啊?”

“知道这是谁家吗?我告诉你们,这里头住的是赫延,赫延是一个地主家里有金子,不信你再往地板下刨刨!他十大高手保镖就在外面,你们偷他东西的跑不了!砸坏的东西都得赔!双倍赔!”

“……”

“啊,我草!我好像死了,赫延记得帮我报仇。”

赫延打开门,面部表情平静地冲了过去。

玄关处很黑,他摁开了灯。

丁六卧躺在地板上,满脸冷汗。他扶着后腰,指了下门边的赫延:“你怎么这么快进来了?出去!我叫你过来了吗?”

赫延目光四处扫了一圈,房子不高,他的身量和视力足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两个贼一招一式朝他打过来了。

赫延蹲下躲过,两个贼没打到他,他拉起丁六胳膊,面色紧张担忧:“丁叔,你怎么样?我以为你会打一会儿。”

没想到丁六从进门到碰见贼,跟贼交手,半分钟都没有撑住。

丁六被贼踢得蛋疼,这么丢脸事情也不能跟孩子说:“对手没长眼睛,每人还堵嘴,打架都不喘气,太厉害了!我腰好像断了,还有我胳膊,啊,见义勇为失败了还有奖吗?”

赫延看见丁六没死,能坐住,还活着,双手一松:“需要看情况,我自己给你搬一个。”

“住手。”赫延站起来,取消了报警。

闻祈愣了一下神,腿抬在半空,何牧后肩膀距离赫延前胸膛挨得过近,咬咬牙还是将剩下半脚踹出去了。

何牧还他一脚。

赫延站到两个人中间,各推一把,让贼心分开。

两个人急赤白脸还打,你一拳我一脚,从赫延身前身后,打着打着跑了,从餐桌到床上到沙发上,再回到赫延站的地方。

温馨暖小的房子哪经得住俩男人折磨,赫延目光停留一会儿的领域全都乱糟糟破烂烂,让他们毁了。赫延憋住怒气,掰住何牧胳膊扔开,又掰住闻祈胳膊往后甩开。

“住手,别打了,有什么事敞开说,别那么幼稚!”

赫延站在餐桌前,何牧和闻祈面对面分坐东西两端,赫延撕开他们每人嘴上缠的胶带,想为自己讨个天理公道。

“谁先动手的?打多久了?”

闻祈冰冰冷冷的脸竟然打红了,瞪着何牧,像一头憋着气的恶犬:“他先动手的,四十五分钟了。”

赫延:“草,这么久了!看我家被你们造腾的!”

何牧脸被胶带贴久了,撕得疼:“他先骂我的。”

闻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一条膝盖压在桌上,能立马扑过去:“你想找死?”

赫延扣了扣桌面。

闻祈弯着挺拔有力的韧腰,铁骨铮铮坐回去。

何牧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身后站着赫延撑腰,得意洋洋:“你想让我等你死?赫延,他鬼鬼祟祟站你家门口,你问他想干什么。”

赫延捏了捏何牧肌肉紧绷的宽实肩膀:“你想干什么?”

闻祈:“送饭。”

赫延:“他送饭,你干什么?谁撬的我家门?何牧你撬的我家门?”

肩膀上温温柔柔按摩的舒服感觉停下,何牧懵了,红着耳朵,抬头问:“凭什么你认为是我撬的?我有那么不懂礼貌吗?我来你家属于做客上门,主人再欢迎我,我也不能独自进去干坏事!事情要是我干的,说明我脑子蠢!”

赫延心说你倒有自知之明:“我看就是你干的!瞎子拉琴,瞎扯,理由一堆。”

丁六把门外的土豆山药干果冻水果全都搬上门,往餐桌上放了几兜冻水果:“哎,赫延你抢我话,还抢我词儿,我看也是他干的!警察能上门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吗?”

闻祈心虚一下,何牧捡了一颗红樱桃喂给赫延:“当然有可能,我有视频证据。”

赫延没接,捡了一颗冻草莓:“叔,看懂导航了吗?清楚自己的定位吗?你先闭嘴,我正在给你报仇。”

闻祈打算调取监控录像证明自己清白。

赫延拍了下何牧肩膀:“交出证据。”

何牧得意笑说:“我晚一点再交。”

赫延好像确定似的看一眼闻祈,闻祈抬头对上赫延的视线,略带无奈。

赫延和闻祈相视一看,并没有跟孩子计较的打算。

何大狗自顾自地翘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满脸伪笑。

“闻警官不想澄清清白吗?委屈你了。”赫延隔空跟闻祈说。

闻祈看一眼厨房洗手的丁六,再看一眼赫延,红着脸,捂着脑袋,抓了抓头发:“没事。”

何牧锁住赫延的瘦腰,扑到他怀中,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跟他说什么话?你喜欢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他烦你。”

赫延被他圈住,他磨人力气大,磨得他腰间暖烘烘的:“他什么时候说烦我了?起开。”

闻祈拍了下桌子,严肃中带着愤怒:“你搂他干什么?松开!拥抱也不行,他男朋友会误会。”

赫延没有来得及要赔偿,要天理,客厅门就被人拍响了。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赫延讨厌吵人的大声响:“谁?”

门外有响亮男声喊:“快递!你有一个同城快递,放门口吗?”

赫延:“哦,放门口就行。”

门外:“我得进门帮你安装,麻烦敞下门,我们进去。”

赫延摆脱何牧手上的钳制,走过去,有些不耐烦地推开门:“不用,我自己会安装,你们走吧,谢谢不送了。”

门外是两名格焰搏击俱乐部的男人,穿了常服,有股臭汗味,他们朝屋内打量,眼珠子乱转,乱瞟,风貌正盛,赫延签收了黑石沙袋,扶住它,及时关闭了门。

两个陌生男子背身朝电梯走,其中一个男人终于窥见了赫延和赫延的家,连忙发微信消息: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老板你上门喝茶的时候小心点,别光觊觎人家美色。

赫延看着他们走到消失不见,上了电梯,才又打开门,拖住黑石朝玄关处走。

这时阶梯楼道里蹿出来两个男人。

赫延目光落在两名伤者身上,猜测,他们应该是跟着送快递的来的。

徐阶跑过来蹲到地上,乐颠颠地抬黑石的尾巴:“延延,我帮你抬。”

赫延猛抬黑石,徐阶碰了一下尾巴,那尾巴就跳起,蹿进门了。赫延说:“跟踪跟到家门口了是吧?滚一边儿去!”

司机师傅跟着骂道:“他让你滚一边去!你说,你俩说,谁赔我洗车费误工费?我找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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