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男人也是一样,半头白发分外刺眼,不住地抹着眼泪。
想来这个徐月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梅傲雪心中微微一酸,道:“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
徐月的尸身已经被收至偏房,三人一同前往查看。
少女的眼睛睁着,瞳孔涣散,还带着些惊恐,想来生前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致命伤便是这突然消失的心脏,伤口整整齐齐,不可能是被利器所伤,无论多锋利的刀刃,都会有切割的痕迹,着实诡异,难怪要报到他们云霄宗来。
“这伤口……”
“或许查清这个伤口的来源便能知晓一切了。”
除此之外,还值得人注意的是她手中紧紧攥住的红布,即使是她已经身陨都没有办法拽出,见此情状梅傲雪也放弃了强行取下。
不过这红布不知道来自哪里,她既然准备出嫁,房内的这种东西应该很多,等会儿再仔细寻找一番便是。
他们又前往徐月的房间,房内放置着许多嫁妆,这确实是一个待出阁的女子会有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梅傲雪在房内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残缺布料的地方,这便奇怪了。
梅傲雪告了一声罪,打开了徐月的柜子,一双精致的绣鞋倒在一旁,嫁衣的下摆倒是有些残破,她对此女红并不了解,喊来文殊兰检查,“殊兰,你过来看,徐月手上的布料像不像从这件嫁衣上断下来的?”
文殊兰本来还在窗边,闻言小跑过来,“我来看看。”
她拿起嫁衣下摆,仔细端详过后下了结论,“应该是,只是不知道这嫁衣怎么会断下那一截。”
许鹤龄对此更不了解,他在看别的地方,“傲雪,你过来看,这里还有一双绣鞋。”许鹤龄趴在地上,颇有些滑稽。
文殊兰没忍住笑出声,许鹤龄有些恼怒:“我可是发现了重要线索,有什么好笑的。”
梅傲雪憋着一丝笑意,却没有让许鹤龄一个人被嘲笑,同样趴下来去看床底下的绣鞋,文殊兰不肯一个人站着,同样趴了下来。
三人整整齐齐地趴在床边,打量着床下的这一双绣鞋,却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拿出来看看?”
“行。”
许鹤龄将剑伸进床下,轻轻将绣鞋扫了出来,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绣鞋在一瞬间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他微微皱眉,再次将绣鞋扫出来,结果还是一样,绣鞋变了回去。
文殊兰见状立马直起身子,不敢再往床下看一眼,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你别扫了,我害怕。”
梅傲雪按住许鹤龄的手,摇了摇头,“确实不对劲。”
许鹤龄也被吓到,三人顿时沉默地站在这间房里。
文殊兰搓了搓胳膊,颤颤巍巍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有点。”
“有点。”
“要不然我们先撤出去?不是还有个失踪的少年吗?”
“同意。”
“同意。”
“快走啊——”文殊兰克制着叫声先一步跑了出去。
所幸没什么事,但是这双绣鞋给三人都留下来不小的阴影,他们心有余悸地前往那个少年的家中。
“郑琦,镇上富商的儿子,和徐月青梅竹马,定亲也是理所当然,他消失于徐月死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许鹤龄把线索又念了一遍,“看不出什么问题。”
梅傲雪赞同道:“确实,这两人的身份都正常,都是普通人,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或许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啊——”一道凄厉地喊声传来,梅傲雪浑身一激灵,三人对视一眼,默契道:“走,去看看。”
声音来源是前面的一户人家,房门大敞着,梅傲雪他们直接闯了进去,院内站着一对夫妇,梅傲雪道:“二位,我们是云霄宗的弟子,方才听到惨叫才过来一看,不知可否告知发生了什么。”
夫妇二人也是满面焦急,道:“里面是我的女儿,她刚才突然便这样了,嘴里喊着什么‘不要抓我’,不知是否和徐家姑娘一样,还请道长帮忙,不要让我的女儿死于非命啊。”二人说着便要行礼,被梅傲雪拦下。
“不必多礼,我们会尽力的。”
“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屋内的少女喊道,声音渐渐嘶哑。
梅傲雪狠了狠心,一脚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