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龄闻言着急道:“怎么可能?你是丹修,我不可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的。”
既然知道她是丹修还执意要为难许鹤龄,真是败类。
“他不出手,是因为不需要。”
何牧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梅傲雪轻蔑道:“你连我都打不过,又何须他这个剑修出手?”对这种人,实在没必要保持礼貌。
被一个丹修这样挑衅,任哪个剑修来都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不过这就是梅傲雪想要的,毕竟她也咽不下他们欺负许鹤龄这口气。
梅傲雪看对面二人的脸色变换几轮,也不多说,抱臂看着他们,许鹤龄的剑挂在腰间,即使他们马上出手她也来得及拔剑。
果然如她所想,这两个人连堂堂正正的开始都不敢,对视一眼后便拔剑刺向梅傲雪,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梅傲雪看在眼里。
她抽出许鹤龄的本命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攻势挡下,手腕一转,便将剑气还了回去,直直劈向方青,方青仓皇转身,左肩却还是被划破,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而梅傲雪调转剑尖,直指何牧,何牧不敢动弹,只能用眼神盯着那把剑,额上尽是冷汗,生怕梅傲雪一个不注意把他捅个对穿。
梅傲雪轻笑,挽了个剑花把剑收回剑鞘,整个过程她甚至没有移动过半步。
方青闷哼一声半跪下来,何牧连忙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何牧眼见友人伤势似乎有些重,不免怒道:“不过私下比试一番,你何必下如此重手?”
“我只是将剑气打回而已,若是你觉得我下手太重,那便只能说明你们本来就想置我们于死地。”梅傲雪冷笑,“我若是真想伤你,刚才你就已经死了。”
何牧一愣,辩解道:“我们没有想置你们于死地——”
梅傲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作为剑修,如果你看不出来我刚才只是把剑气打回的话建议自毁灵根重新开始,如果你看出来了,方青现在受到的这些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许鹤龄这下倒是跟着摆上谱了,他颇为骄傲地冷哼一声,道:“看吧,你们连她都打不过,还妄想挑战我。”
梅傲雪扫了他一眼,全然不见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走了。”梅傲雪笑道。
许鹤龄又瞪了那两人一眼,“别到时候都不能在第三轮看见你们。”说完跟着梅傲雪一起离开了。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怨恨的眼神,倒是莫离走了过来,好声好气地劝慰了几句,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
支走莫离后梅傲雪去了许鹤龄房里,二人对坐于桌前,香炉冒着淡淡的烟,两杯热茶置于他们面前,良久后梅傲雪才说道:“早上莫离让我和他去后山,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许鹤龄自嘲一笑,“我们的关系还用挑拨吗?”
“怎么?这些天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梅傲雪眯起眼睛看向许鹤龄,心下觉得奇怪,他怎么会自己提起这件事?不过既然是他先开口,她自然也得顺着问几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当年之事,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许鹤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手里的茶杯,明明是热茶,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拿着它许久,也不放开。
梅傲雪见此情状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说实话当年之事她仍然相信有隐情,最终导致她杀进魔界的理由不是许鹤龄堕魔,而是他在魔界声誉水涨船高,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背叛。
可是当她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决然赴死的样子她也记得,她不相信许鹤龄堕魔只是因为在魔界有更好的出路。
可他什么也不肯说。
自他堕魔,到重生,他没有向她提过一个字。
她想不明白。
就在她以为又要像曾经那样不欢而散时,许鹤龄开口了:“傲雪,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能给一个确切的时间吗?”
又是长久的沉默。
再开口时许鹤龄声音沙哑,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哈,那不就是拖时间吗?”
这次梅傲雪没有等许鹤龄的回答,她知道今天仍然什么也问不出来,自顾自地说下去:“没事,我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本来我就是到死也不知道。”
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明天见。”
许鹤龄没有挽留,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梅傲雪离开,直到确认她不在后,终是拿过她的那只茶杯,往里面斟满茶,慢慢的,慢慢的,喝掉那一整壶凉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