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萧棠没反应,顿时乱了阵脚,哭道:“姑娘…姑娘快醒醒,你怎么了?可是摔着了?都怨我,我不该听姑娘的,原本该是我保护姑娘才对,怎么反而要姑娘护着我呢…都是我不好…”
她哭了片刻,眼前之人却忽然动了动,随后慢慢坐了起来。萧棠揉着仍然阵阵作痛的太阳穴,见凝雪在一边哭得伤心,不满地道:“哭什么?我还没死,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
凝雪却如获至宝,仿佛没听见她的奚落,破涕为笑道:“姑娘你醒了?姑娘没死,真是太好了…”
“离我死还远得很,我可不想交代在这里。”萧棠轻哼一声,道,“你且等着,很快那人就要追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不必跑,这个时辰我二哥应当也快赶过来了。”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反常,实在不能不令人多思。凭她对萧行的了解,他应当没走出多远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况且以他的身手,对付两名齐王的手下绰绰有余,自然来得及赶来相助。
“二…二公子?”凝雪却没听明白她的话,疑惑地道,“他不是已经走了么?”
萧棠正要解释,就见她拢了拢散开的头发,一边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把头发盘起来,一边嘟囔道:“罢了,我也算不清这些,还是不管了。我最担心的还是姑娘。”
她三两下把头发随意盘好,就迅速扑过来牢牢抱住了萧棠,将后者严严实实地挡住。“他要是图谋不轨,我就拼死护住姑娘,绝不让他得逞。”
凝雪说完,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又怕萧棠担心,赶忙将眼泪收了回去。她抬起头,紧张地盯着萧棠问:“姑娘刚才护着我跳下来,可有受伤?疼不疼?”
“当然疼,怎么可能不疼?”萧棠拍了拍她的背,知道此刻若是否认她也不信,索性说了实话,“不过虽然疼,但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方才落地时摔得有些头晕而已。”
凝雪听了,仍然有些顾虑:“可是姑娘摔得那样重,真的没事么?我方才一直被姑娘护着,哪里都没摔伤。我没受伤,受伤的肯定是姑娘。”
萧棠见她心情低落,似乎很是愧疚,无奈地道:“你懂什么?我的衣服比你的厚很多,即使做了肉垫也无妨,若是换做你来,我们两人说不定都会摔伤。”
她出于谨慎考虑,是用左手抱的凝雪,跳车时侧身而下,落地时右侧着地,这样不仅凝雪不会有事,还不会伤到本就有伤的左臂。凝雪身材瘦小,体重很轻,若非如此,以她的力气也是抱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