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谢宣不相信谢融的栽赃,倘若找不出证据证明谢昀的清白,也难堵住悠悠众口。
谢昀低首饮了一口茶,然后道:“等到了朝上,听了那些言官是如何参奏我的,一切便都知晓了。齐王拿出的证据若能被推翻,也一样能证明我没有反心。何况,李氏一族的冤情还未昭雪,朝中旧臣见我被以同样的手段陷害,不会置之不理。”
见到萧棠惊讶的神情,他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多透露。“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的案子,陛下亦是。晚些时候,我会同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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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后位至今空悬,因此免去了内命妇每日向皇后晨昏定省的规矩,各宫妃嫔不必每日外出请安。
清早,云贵妃快步进了兰薰阁,兰蕙跟在身后,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余下的几名宫女也都抱着大小各异的包袱,或是提着食盒等物,远远望去,兰蕙在其中并不显眼。
玉书端着茶盘从屋里出来,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见是云贵妃带着人走了过来,忙请她进屋:“娘娘来了,快请。”
云贵妃颔首,只让兰蕙跟着进了屋。
萧羡这几日一直在卧床养病,很少出去见人,因此看到云贵妃的一瞬间愣了愣。她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下床请安,却被云贵妃扶住:“何必多礼?好生躺着。”
萧羡咳了一声,道:“谢贵妃娘娘体恤。”
云贵妃见她面色惨白,瘦弱得和纸片无甚分别,心下不忍,一边帮她轻轻拍背,一边问:“怎么还是不见好?明儿我再叫太医来一趟,为你瞧瞧身子。”
“…无事,是妾体质太过虚弱,所以久治不愈。”萧羡答完话,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娘娘不必担忧。”
云贵妃叹道:“你自从生产后一直卧病,陛下记挂你,我又如何能放心?这几日还是好好休养为妙,切莫劳神。”
她已经知晓了郑家二姑娘服毒自尽、指认楚王为真凶的消息,如果此事落入萧羡耳中,萧羡不听她的劝告,一时情急去为楚王府的人求情,必会使事情变得复杂。如今不让萧羡知晓真相,才是妥当之举。
云贵妃用眼神示意兰蕙把包袱抱到床上,然后道:“太后不许你去我阁中,我今日带了些冬衣和厚被来,也是为让你见一见公主。公主已经大好,你亲眼见过也可安心,不必再日夜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