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厅,孟九微意外地发现,堂中除了孟老爷和杨氏外,孟衡和孟雨微也在。她心里一沉,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大夫人。”
“哼!”孟老爷一甩袖子,不耐烦地道,“你还有脸请安,不检点的东西!”
孟老爷虽不待见孟九微和孟衡,但也从未当面说过如此难听的话。孟九微闻言一怔,叩首道:“父亲请息怒。女儿斗胆,不知父亲为何盛怒?”
杨氏见状低下头,手指轻轻擦过腕上的镯子,低声劝道:“老爷,小孩子家年轻气盛,大姑娘也是一时糊涂,还是从轻责罚罢。”
“你少掺和!”孟老爷经她的话一刺,不由得怒上心头,吼道,“都是你们平日里惯的!今日她犯下此等弥天大错,难道你能脱得了干系?她勾搭外男,和别家的公子私相往来,你竟全然不知!”
“父亲!”孟九微争辩道,“请父亲明鉴!女儿从未私下与任何外男往来过,更不知是谁传出的谣言,此人居心叵测,父亲为何不加以查证便轻信他人?”
“狡辩!”孟老爷大怒,竟起身来到孟九微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将她打翻在地,久久无法起身。孟老爷狠狠瞪着捂着脸倒在地上的女儿,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教你父亲做事!你不主动勾搭,他们萧家的公子会来撩拨你?你不要脸面,我孟家却还要!不成器的贱人,我今日就打死你!”
“父亲不可!”孟衡挣扎着起身,想拉住孟老爷,“妹妹凭空消失,要外人如何揣测?父亲若要责罚,何不先细细审问再定夺?”
孟老爷见一向温顺的孟衡也阻拦自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言呵斥,就听杨氏求情道:“老爷,衡儿的话在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罪,真要打死了老爷也心疼。”她上前拉住孟老爷的衣袖,劝道,“大姑娘的生母早亡,这些年我疏于管教,也是难辞其咎,请老爷宽恕大姑娘这一回。”
“生母?”孟老爷听到这个词,不怒反笑道,“你看看这贱人,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可还对她的生母有半点顾念?”
孟九微在兄长的搀扶下坐起身,骤然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生母,目光在一瞬间有些呆滞。从她记事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在她面前提起母亲,可现在他并不是在怀念母亲,而是在用母亲更深一步地刺伤她。
“我从县衙回到家,刚进门没多久就听见几个小厮在议论,说她和萧二公子暗通款曲,私定终身!”这时,孟老爷的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连家里小厮都知道的事,不用想便知外面的人恐怕也早已经传遍了!你这样不知羞耻,对得住你的母亲么?”
他吼得声嘶力竭,几次甩开杨氏的手,似乎不打算罢休。孟雨微不知内情,吓得躲在杨氏身后,怯怯地道:“母亲,别去劝父亲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