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一听说自己的帕子掉在琉璃亭附近,顿时焦急起来:“真是不当心,都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去找?”
“姑娘恕罪!”旁边的绿菀忙跪下请罪道,“我方才听见姑娘要杏仁茶,担心姑娘用茶时洒在衣服上,就回屋去多取了一条帕子预备着,谁知回来的路上经过琉璃亭,不小心将帕子掉在了那里,刚想去捡就被人赶了出去。那管事之人一见有人来就赶,连我们院子里那几个小厮去了也无计可施,求姑娘恕罪!”
绿菀说完这些后,跪在地上只顾磕头,绿茗也在一旁不敢言语。
徐锦然见她们面色慌乱,不由得起了疑心,道:“究竟是何人这么大排场?我要去看看。”说完,拔脚就要往亭子的方向去。
绿茗连忙阻拦:“姑娘别去。今日来的是位得罪不起的贵客,您要是贸然闯过去,大老爷知道了恐怕会训斥。”
“可我的帕子掉在那里,难道就放着不管么?”徐锦然见两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怒道,“你们这等懦弱,畏首畏尾的,能成什么事?见个人就怕得了不得,以后若有杀人放火的,你们还不吓得去上吊?一群废物!”
“好了二姐姐别骂了。”萧棠抬手,示意徐锦然不必再说,“绿茗她们不敢去,是因为那亭子里都是男子。小厮不敢去,是因为贵客不可冲撞。宾客们凡是接近那亭子的都被赶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自然无人再去。无人敢去,你的帕子就无人发现,依我看,暂时闹不出风浪。”
“万一就是被人见了呢?”徐锦然焦急地道,“我的东西若被人私藏了去,即使那人自己不声张,也难保不会走漏了风声。若他日那人以此要挟,我该如何应对?”
“我去看看。”萧棠不慌不忙地道。
“你?”徐锦然奇道,“你怎么去?我的人会被发现,你的人就不会?”
“我并非徐家人,就算真被发现,你家的下人也不会轻易将我赶走,顶多好言相劝我离开,其他宾客去了也是一样。”萧棠道,“他们总不能将我捆到那贵客面前,让他亲自处置我。二姐姐若是着急,我就去走一趟,替你寻回帕子。”
“当真?”徐锦然仍有顾虑,“可是那贵客极有可能是个男子,万一此事被人传出去,岂非坏了你的名声?”
“绿菀不是说,帕子掉在了亭子外么?”萧棠道,“我又不进那亭子,只要不与那贵客相见,如何会坏我名声?况且若是有人真想进那亭子,那些负责拦人的都会去拦他,自然不会注意我。”
这话蹊跷,徐锦然心中疑窦丛生,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许瞒我。”
“我不知道什么。”萧棠淡声道,“如今,大约众人都已经知晓八角琉璃亭今日有太守大人亲自请来的贵客,且这贵客如此神秘,必定会有人千方百计打探那贵客的身份。能得太守大人拜帖的客人,想必地位尊崇,有谁不想笼络?”
“那位贵客,大约也很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否则,既然已经说了不愿让人知晓,又为何要大张旗鼓赶人?”萧棠笑了笑,“二姐姐,你派人去和孟姑娘说一声,就说今日不便,下次再请她前来相聚。”
徐锦然见她胸有成竹,只好按下心头疑虑,目送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