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苏南枝表情淡定,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没打算走,问道:“走?”
说完就往前迈步。
陈岁桉帮她分担了一些袋子,跟在她后面,友情提示:“那你回去再顺便换个衣服吧。”
说完他又继续将最佳衣着具体化:“穿个深色的衣服,最好是长袖长裤,如果有雨靴的话,也穿上。”
一来可以防止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二来还能尽可能避免被蚊虫叮咬或者不小心被弄伤。
苏南枝在岛上生活了这么久,也入乡随俗,给自己准备了一双蓝色雨鞋。
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但还是很听劝地加了一件黑色运动外套,搭一条深色牛仔裤。
这一身虽然看起来有些违和,但主打实用。
养殖方式上,丹舟采用的是海湾自然领域浮吊式生态放养。
贻贝苗需要先在海里放养一段时间,等它们长到一定大小后,再将其附着到新的麻绳上继续放养。
今天便是进行第二个环节,将一定大小的贻贝进行下水养殖。
等到两个人走到养殖场附近的码头时,赵姨她们已经忙活很久了。
“小苏来啦。”
赵姨抬头给她打招呼,但手里也动作没停,熟练地将贻贝苗洒在粗麻绳上。
就在码头边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包苗地,几片薄木板在木头的支撑下,变成了临时的桌子。
岛上的男性主要负责出海采摘贻贝苗,再将它们放入海中,女性则负责在码头边将贻贝包进提前准备好的纤维布里。
一圈人围成一个圈,将贻贝苗从养殖袋里,清洗干净,检查长势,再将清理好的贻贝苗送到红桌子旁,由她们进行装袋处理。
先将粗绳平放在纤维布上,再将贻贝苗洒在绳上,铺满整条绳,最后再用纤维网布将绳子紧紧包住,封好口子。
苏南枝站在赵姨旁边,学着她的动作,端起一盆贻贝苗,从反方向洒上贻贝苗。
“是这样吗?”
这种材料的纤维布,一旦放进水里,过一段时候便会被海水分解,自动脱落,同时也不会造成环境污染。
赵姨制止她,“你快去边上休息,我们干就行,别把衣服弄脏了。”
不是怕她干不好,而是她细皮嫩肉的,哪里适合干这些活。
今天运气好,没出太阳,是个阴天。
若是在大晴天干这种活,太阳下一站就是一天,很消耗体力。
苏南枝当然不可能离开,能帮上忙她高兴还来不及,“衣服不就是用来弄脏的嘛,而且我穿的深色的,看不出来。”
为了不让赵姨赶她走,她转移话题,明知不是这样,但还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道:“赵姨,你让我走,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碍着你了?”
“你这丫头。”
赵姨拿着没办法,只得由着她。
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苏南枝这才发现,陈岁桉不知道什么离开了,至于去哪了,她也不知道,眼下竟生出些失落感。
“苏南枝!”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的放向望过去。
陈岁桉站在蓝色的渔船里,朝她挥手。
海风呼啸,船上的红旗迎风飘扬。
这场面让人没由来地心跳加速。
赵姨在一旁,悄悄注意着苏南枝的一举一动。
他把船开到离苏南枝最近的岸边,停下来,走到船头,向她伸出一只手,“下来。”
目睹整个过程的村民们,默契地看向赵姨,想要弄清楚情况,赵姨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不许瞎起哄。
苏南枝行动迟缓,朝他走去。
明明没有太阳,却依然觉得他无比耀眼,让她不敢直视。
他没说话,一只脚踏上船舷,朝她张开双臂。
因为码头的高度,苏南枝高出她一大截,站在岸边,低着头看向他,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不能再往前,脚尖没挨地,仅靠半只脚踩在岸上。
“我抱你。”
他两只手握住苏南枝的腰,直接将她腾空抱起,而后将她平稳地放在身侧,收回手。
突然腾空带来的恐惧感,苏南枝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下一秒就稳当地落了地,双脚结结实实地踩在船板上。
整个过程很迅速,眨眼间就完成。
苏南枝感觉到腰被人突然握住,又被马上松开,隔着厚重的外套,却依然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隔着衣物被他触碰到的皮肤,开始发烫,还生出痒意,并不断向四周蔓延。
“站稳啰!我要开船了。”
陈岁桉极力掩盖住刚才的紧张,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他也好不哪里去。
她的腰很细,皮肤很白,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头发滑过他的下巴,连带着心脏一起加速跳动。
岸上的人见两位当事人终于走了,吃瓜心切。
“这小姑娘长得真俏。”
“和岁桉站着一起,多般配。”
赵姨笑笑,看着船只远去,打断她们:“那也得看人姑娘看不看得上我们家岁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