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应总在欣赏自己的文玩摆件,边擦边说,"你小子还知道过来给我请安,听说你带了女朋友来,引起轰动,一拨又一拨的人围拢过去,倒是你那个小女友很是会应付,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沈行止长手长脚,干脆坐在旁边的复古沙发的扶手,长腿一直微蜷,一只肆意舒展开,好看的线条就像是再拍画报。
"本来想带她过来跟您请安,可她害羞,今天就一直找理由不想过来,所以我想让她自己待会会更自在。"
"你倒是心疼她,说说吧,从没见你带过女伴,这次是真的了?你小子眼高于顶,跟我说说,她哪里这样招你喜欢?"老应总放下手里的唐三彩,说道。
"好看,漂亮。"沈行止漫不经心,"身材也好。"
"漂亮,好看,身材好?你是会因为这些原因喜欢女生的男生吗?而且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男性物化女性吗"
"四岁的时候就能指着你爸的鼻子骂,说他点评女性的外貌身材仿佛在把对方当做一个观赏品,说女生不是观赏品,她们有自己的人格和思想。怎么过了二十多年,你会改变你的想法了?"
老应总拿起金丝木的桌边的拐杖,站起来,指着沈行止,"你这小子心思比海还深,不愿说的事情,不管对谁都是如此。"
"因为我寂寞。"应总的房间是老式的江城五边窗,月光照进来,在沈行止身上跳跃,他像是用心在说,"对,因为我寂寞。"
老应总叹口气,用手杵着拐杖在木地板上敲了敲,"你怎么会是因为寂寞就谈恋爱的人?你大学曾经为了科研报告,开船追过鲸鱼七天七夜,在海上失去消息飘了几百个小时候,那时候你都不觉得寂寞?"
"后来又为了去乞力马扎罗雪山写调查日记,在白茫茫的雪山里呆了三天,无边的大海,多么孤寂,白茫茫的雪山,又多么让人胆战心惊,你不觉得寂寞,现在每天人群簇拥,你反而觉得寂寞了?"
他知道沈行止不肯说真话,可是却没有办法让他开口,很是无奈。
最后说道,"听人说她以前和季瑛那小子有关系?"
沈行止很是不屑的抬抬眼皮,"世界上有这样的我,小茸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他。"
那份自信让老应总都哑口无言。
沈行止离开,老应总在后边注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这时。
初茸从卫生间里出来,沈行止和季瑛同时从两个方向朝他走过来。
季瑛先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初茸,你是在沈行止面前才这样是吧?我想我不是个会误会别人的人,记得高中体育课我去器材室,你当时看到我满脸通红,难道对我没意思?初茸,面对自己的心吧,我允许你再喜欢我一次。"
沈行止直接扣住季瑛的手腕,暗暗使力,"把手放开。"
季瑛不知道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沈行止,你有本事你扣住初茸另外一个手腕啊,你扣住我手腕干什么,初茸那个手腕不是闲着呢吗,那是什么广告位招租吗,你跟我这扣着,哎哟喂,疼疼疼,你可轻点。"
季瑛知道自己不撒手,沈行止是不撒手了,他连忙撒开。
初茸也活动活动自己手腕说道,"季瑛我真没喜欢过你,你进器材室我脸红,那是在里边背书正好被你看见,体育老师不让学生带书上体育课,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占用体育课的老师,间接占用也不行,我怕你告状,所以又急又慌才脸红。"
她数起手扒开季瑛,"拜托让让。"
季瑛也是被女孩子捧大的,这辈子没有这么丢人过。
而且是他的宿敌沈行止面前丢人。
他一边听着初茸那句拜托让让,一边被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被拨到一边。
他冲着面前的空气暗暗舔着后槽牙,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最倒霉的一天。
这会只有酒精和摩托能让他稍微快乐一点。
他余光却看到旁边的沈行止扣住了初茸另外一个手腕。
季瑛心想,我就不该提醒他,这家伙让他给学会了。
只见沈行止边给初茸手机,边说道,"裙子脏了,我明天送你条新的,对了酒红色很趁你,我有些喜欢。"
酒红色很趁你,我有些喜欢。
季瑛边听边吐槽。
你喜欢?就你喜欢?
别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