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肩膀一沉,山羽贺有些担忧的侧头看向白川云居。白川云居只是紧紧盯着前方,脸上再也不见刚刚与十九号交谈时候的轻松。安慰的话在嘴里面嚼了几轮,山羽贺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就当山羽贺选择当一个功能性人形拐棍的时候,白川云居开口了“原来输了就是这种感觉,也没什么”
是啊,好像也没什么......山羽贺在心中认同道,她以为会看到队员之间‘抱头痛哭’,‘后悔不已’甚至更极端的情绪都没有看到,一切都被沉默掩埋。“还有机会吗?”
“立海大应该还有”白川云居一屁股‘咣当’一声实实的坐在椅子上,随后倒抽一口气。白川云居的膝盖抖的已经不受控制,幸好药效还在。山羽贺把手盖在白川云居的膝盖上,透过护具想要摸出白川云居膝盖的情况来。“我以为我休息一会没关系的。”
“你要是不休息的话,摔在场上多......”山羽贺本来想说多丢人的,但是词到嘴边被她收住“让队员们受打击”
“后生可畏啊”白川云居控制不住自己往北镰仓女子高中看的眼神,山羽贺从白川云居的眼神里看出了些羡慕“她以前连球都运不好,现在第四节还有体力甩开我。”
山羽贺从十九号身上看不出赢得比赛的高兴,她的安静与她的队员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白川云居讲的话并不属实,不光山羽贺能感觉出来,十九号自己应该也再清楚不过。那个十九号现在的实力,只不过能与现在膝盖几乎不能再做强烈运动的白川云居差不多而已。但是十九号永远都没有机会去证明自己可以比白川云居强了,山羽贺悲观的认为,白川云居的篮球生涯可能就到这里了。
但是这样的话,立海大真的还有机会吗?除非切原叶久可以在没有白川云居在场的情况下依旧发挥的出自己本来的实力。
并不介意山羽贺的沉默,白川云居嘴里哼哼着歌把膝盖上的护具拆下来。
“去医院吧,趁着药劲还没过去。”山羽贺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白川云居的膝盖,被按下去的皮肤泛白久久不能复原。
“得去了,我得好好保护膝盖,不能年纪轻轻就坐轮椅。”白川云居往后仰靠在墙上看着球场另一边聚成一团情绪低落的队友们“团体竞技有时候真不如个人竞技......社花输过吗?”
山羽贺如果输过就不需要去预想立海大输掉比赛是什么样子了,她摇摇头。
“怪不得一句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出来”白川云居语气平静“不然你还能教我几句,让我去安慰安慰他们。”
“你还会继续打篮球吗?”山羽贺扭头看向白川云居,冷不丁问道。
“会”白川云居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山羽贺
“还怎么打?一直输也没关系吗?”
“我的队友们也很厉害的”白川云居指了指切原叶久“那是我精挑细选的队友们”
“所以那个十九号是没被选中吗?”
“那人身体不协调,练这么久也还是。”白川云居摆摆手,那样子像是完全不记得球赛开场前自己怎么和山羽贺夸人家的一样。
山羽贺一直陪着白川云居坐到了篮球馆的人都走光,令山羽贺意外的是切原叶久并没有过来找白川云居。那位如巨人般的篮球队队长以极其稳定的心态安抚好其他队友以后就收拾好东西头也没有回的走出篮球馆,山羽贺对切原叶久行为的解读是——对白川云居感到愧疚。
本来山羽贺是想着陪同白川云居一起去医院的,但是被白川云居干脆的拒绝掉了。没有坚持的山羽贺把白川云居搀扶上出租车以后,脚步不受控制的再次回到篮球馆。
篮球馆空旷的放大了山羽贺所走的每一步,她坐在中场线上脑海里重复回放着最后一球白川云居膝盖卡住的那一场景。想着想着白川云居的身影就变成了自己的身影,篮球场也随之转化成排球场。自己可能也会因为膝盖一软而错过拦网,救球以及进攻的时机最终输掉比赛,一旦带入,山羽贺只觉得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