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送的泰迪熊被山羽贺的妈妈换了好几个地方放,最终还是决定放在收银台前。“过几天做一个和阿贺差不多高的放在门口,帮妈妈问问你的那个同桌可不可以让我做一个大的,付钱买版权也可以哟。哎呀算了,你估计也说不明白,等他下次来我自己和他说吧。你说该怎么感谢他好呢?”山羽贺的妈妈思索着看向正抱着肉松坐在收银台后发呆的山羽贺,期待她的回答“阿贺在想什么?”
已经纠结很久的山羽贺在妈妈对自己发问以后终于下定决心来询问妈妈的意见,她简单的和妈妈说了一下加入排球部的事情。等山羽贺讲完,山羽贺的妈妈迟迟没有回答。“你有没有听?”见妈妈在用指尖点着泰迪熊身后背着的奶油的鼻头,山羽贺无奈的问道。
“听了啊”
“我去不去?”
“阿贺最开始为什么打排球?总不会是奶奶逼阿贺的吧?”山羽贺的妈妈指了指被放在墙角柜子顶上已经瘪了的排球“还记得那个排球吗?”山羽贺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看去皱起眉毛,那个排球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自己进进出出咖啡厅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它。见山羽贺疑惑,山羽贺的妈妈带着些埋怨的说道“有时间去换一副眼镜吧,那是你打坏的第一个排球。也是我收到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一直放在那里。去看看吧,有你当时送给我的惊喜呢。唉……妈妈直到现在都很感动,结果阿贺都不记得了”
山羽贺对这个瘪了的排球没有什么印象,她走上前仰起头来。它安静的躺在那很久了,表面却没有落上去一点灰。身后的妈妈让她仔细看看并嘱咐她小心点,山羽贺将排球轻轻拿起。当感受到这颗瘪掉了的排球的重量以后,记忆一下子涌入山羽贺的脑海。“这里有……”
“有你获得的第一块奖牌”山羽贺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山羽贺的身边“你当时说这是你打坏的第一个排球,你以后会在这个排球里装满奖牌重新撑圆,然后换成钱给妈妈开一个大大的咖啡厅呢。只不过阿贺后来得了很多奖牌,都没有装进来……”
山羽贺隔着球皮去摸里面的奖牌,时隔多年,她不记得里面那块奖牌的模样,也同样不记得当年得到这块奖牌的心情了。“你怎么还记得?”
山羽贺的妈妈从山羽贺手中拿过那个排球翘起脚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当然记得了,因为阿贺那个时候笑的超级可爱。只不过阿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事重重了呢……和这个瘪了的排球一样。”
“我没有”
“你怎么做都可以,我也好爸爸也好,包括奶奶……都只是希望阿贺可以无忧无虑。你现在的年龄有权利不顾一切的喜欢一样东西,至于代价,等再长大一些再考虑吧。”
“有权利吗?”山羽贺想着为了得到友情的而不顾一切练习篮球的切原叶久,因为膝盖而不能尽情打篮球的白川云居。还有……虽然嘴硬的要死但似乎一直在让步的神乐荣苍。她们又会怎么看待她妈妈说的话呢?
察觉到山羽贺好像有点不赞同自己的话,山羽贺的妈妈继续说道“这句话只适用于在立海大重新开始的你”
山羽贺张开手掌盯着自己手上的疤痕,打排球不知道是怎么变成她生命中最顺利成章的事情。她不信真的完全是因为奶奶,但是如果不是还能因为什么呢?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过排球,但确实离不开排球。
“还想打的话在哪都可以打,不想加入排球社也没关系的。”山羽贺的妈妈费劲的揽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山羽贺的肩膀“我们阿贺都长这么高了,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很少和家人亲近的山羽贺因为妈妈的动作身体有一些僵硬,她收紧核心的往妈妈的方向偏移试图让妈妈可以更好的揽住自己。“但是我的膝盖……去打的话可能打不了多久。甚至因为膝盖造成失误拖累队伍……”
山羽贺这些话没有过脑子,单纯因为妈妈的怀抱脱口而出。山羽贺自己讲完都愣住了,她果然还是和白川云居一样。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安心的地方让她亲口承认,白川云居有朋友体谅和关心靠的是白川云居这个人自身。而一旦山羽贺不能打球了,那她身边不会再有一个人。至少曾经的山羽贺是这样的,她认为自己在一个集体中必须有价值才行。
“排球必须四肢完好才能打?”
“啊?”好好的氛围被山羽贺妈妈一句话破坏掉,山羽贺扭过头看向自己语出惊人的妈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