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医院,他们被告知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在他们被允许返回美国之前,他们必须在诊所度过一个星期,而他们没有人打算停留那么久。
“……你还是安心养伤吧,我真怕有一天彻底联系不上你和那家伙了。”
电话那端的人迟迟没有回复,这让里昂的好友aka“普普通通”的私家侦探aka连毁15只暴君的毁灭者——亚克·汤普森①有些担心,自己同样经历过生化事件,知道那些玩意威力有多大。
他耐心等了三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他反复确认通话没有挂断……难不成是昏过去了?
“喂?P?你还在吗?”他语气逐渐急促起来,“不,等一下…不会晕过去了?”
“没有。”
“…?”他服了,“好吧,那我想你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
“没有。”玩家是个实诚人,在这方面没有撒谎的必要。
亚克觉得自从接了里昂的委托从席纳岛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被玩家找上门以后,他的血压逐渐升高了——调皮捣蛋的洛克和噎死人不偿命的玩家,这个世界只有莉莉能给他一点温暖了……里昂那个混蛋怎么也不报个平安啊。
最开始,玩家还装一下,后来就是不装了,听话和听话是两码事。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个这个?”
“我给洛特和莉莉买了纪念品。”(玩家)
“不要转移话题。”(亚克)
“我给你也买了。”(玩家)
“哦,谢谢你,所以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准备在下一个任务的路上了。”(亚克)
“……”
“我就知道。”亚克只得叹了口气,“里昂还在出任务吗?”
“嗯…说个好消息,他转正了。”(玩家)
也就是不会再受到那么严密的监视了,1998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一直在联系亚克,里昂就被打包送去接受特种封闭训练了。
“你们两个都注意安全。”(亚克)
“好,我让他给你们带纪念品。”(玩家)
“你是只字不提安全问题啊……”(亚克)
当克里斯和吉尔在运输直升机的狭窄座位上坐下时,士兵退后一步,拿出一台老式收音机。
“听我现在在短波上听到什么......”
“...所以现在,在浣熊市事件发生五年后,安布雷拉公司因作为犯罪组织犯下各种罪行而被追究责任。然而,该公司的律师将这一决定描述为“两面派”,并宣布他将上诉。与此同时,俄罗斯内政部宣布,他们希望遵守美国联邦警察联邦调查局的要求,并成立了一个特别部门来寻找失踪的奥斯瓦尔德·斯宾塞。有很多迹象表明,斯宾塞参与了上述涉及浣熊市生物爆发的事件;因此,现在在有能力的调查人员看来,深入的询问将是必不可少的......”
直升机的旋翼开始旋转,收音机的噪音淹没了收音机。
“谢谢你,”吉尔笑着说,士兵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似乎对你感兴趣,”克里斯评论道。
“也许我应该嫁给他。”
“那家伙?”
“至少是某个人。结婚,生孩子,送他们上学,看着他们结婚,成为祖母,把我的孙子孙女抱在怀里......”吉尔向外瞥了一眼,这个世界似乎完全由闪闪发光的银色组成,“你觉得我能过这样的生活吗?”
“嗯……这取决于伙伴,你不觉得吗?”
克里斯看着吉尔,对她眨了眨眼,这对她来说似乎是一种新行为。
“克里斯......你认为保护伞公司的毁灭只是时间问题吗?”(吉尔)
“当然,没有人能洗去这种邪恶,只是......”(克里斯)
“什么?”
“只是他还在外面,”克里斯望着窗户回答,“但我会完成它,我很确定......”
运输直升机越飞越远,最后那点小黑点也消失在了天际线之中,她置身于白雪皑皑之中,那一点墨可以轻松被发现。
狙击手拥有着出色的视力,但她眼前只有呼出的白气,像是某种特制的烟火一样慢慢消失在空气当中。在寒冷的季节,伤口总是好的更慢,新生的细胞与组织按理来讲会让伤处发痒,但太冷了…冷到一切感觉都消失了。
食指扣在扳机上,冰冷的枪口不偏不倚地戳在她的后背上,再冷也没有让那个人的手颤抖半分。
“你还要保持这个动作多久,不累吗?”缩在口袋里的手重复握拳的动作以此来缓和越发僵硬的躯体,“现在没有任何东西阻拦你了,不是吗?你再不动,就该到我了。”
似乎是像带一些威胁意味但无奈于那个人的心绪实在是太乱了,所以沈梅只能是冒出一句:“别乱动。”
她不想杀玩家,因为知道她的目的是好的,她是个好人,但当她身处这一切的时候,就没有了好坏之分。
“对不起…但是,但是我不能赌。”她不敢赌玩家会不会对俊熙下手,她不敢赌玩家是否会发生改变,她不能赌这一切是否能够继续维持平静下去,所以……
“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
但就算如此也没见扣下扳机,玩家沉得住气,但不代表她真的想一直待在冰天雪地里跟一个犹豫不决的女性对峙上一整天——她会冻死的(大家都知道这是夸张)。
她大抵清楚枪口对准的具体位置,而人的反应一般是大于0.1秒的,所以她选择透露出来一点信息:“你觉得我是以什么方式找到俊熙的呢?你猜他现在在哪里?”
“什…”
利用她大脑在接收信息的时间里玩家快速转身左手肘打掉了枪,顺势缠手夹臂、压肘锁肩,利用肩关节反制来擒住沈梅。
想要摆脱这种擒拿技只有顺势转体卸力,沈梅的反应没有问题,哪怕玩家现在是呈裸绞姿态,但是她有一只手拉着那只环过脖颈的咽喉,不然她就会迅速昏厥过去。
前提是她们的力量建立在同等水平上,力气的大小可不会写进档案里,她的手指紧扣着玩家的手臂,指尖都用力到了发白的地步也没有阻止分毫,反而玩家的力道还在收紧。
……明明完全看不出来,她从没展现出,沈梅的脑海里跳出这个想法。
但那些被她这样处理掉的人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杰森过来的话,我或许会有点麻烦,还好是你。”她的语气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也不在乎她的力道是不是快要杀死自己了,“别担心,你弟弟对我来讲没有太大用处。”
“你现在也认识了克里斯和吉尔,我不怀疑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被大家都认识,但是你偏偏现在要来……”
伤口对她来讲从来不能叫一个问题,玩家松开了裸绞,她确认过没有其他对她产生威胁的东西——沈梅就算拿刀跟空手的她打,她都有把握制服得胜。
“咳……咳!”现在轮到沈梅体会那种浑身发冷的感受了,她只能半趴在地上,捂着脖颈剧烈地咳嗽,呼进去的冷空气变为了一种折磨,不断摧残脆弱的黏膜。
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她不应该近身,各方面意义上的。
在一片朦胧下她似乎看见玩家的轻轻摇头,下一步就是她同样陷入到雪地当中去——她不止一次抱怨过冷,难以捉摸的女人。
“你太重感情了,这会让你没命的。”玩家靠了过来,以一种小心而又自然的姿态贴了过去,看上去天真而又危险。
“我不应该试图去了解你的。”沈梅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手里紧握着只有冰雪,而手心的温度不足以融化半点雪水,“这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
“不,才不是。”玩家的心情很好,哪怕仍旧是那种平淡的表情,但沈梅能感受到那种重新点燃起来的一点活力——绝不是因为她,“你只看到了一点,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因为她是个胆小鬼,她感受到了玩家可能会带来的改变,她看到了表现出来的危险,所以她不敢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