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关掉壁灯,拉上被子睡觉。
卧室很安静,外面也很安静。季谨川在门口站了一会,从底下门缝看到灯灭了,他最终还是去了客房。
一整天发生太多事,苏宜很快入睡。第二天一早,她被闹钟叫起,今天要去练习乐曲,所以得早点起来收拾准备。
下楼时经过客房,不知道季谨川起来没有,苏宜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去储物柜拿了零食条找暮暮,半天没看到狗,健身房的门敞开着,苏宜往里一探,暮暮在单杠底下摇尾巴,而单杠上——
季谨川正在做引体向上。每做一个,暮暮就叫一下。
才早上八点,他穿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和束脚运动裤,手臂的线条随着一个个向上的引体放松又紧绷。他身条长,窗外的自然光落进来,太过赏心悦目。
很快,季谨川做完,跳回地板上。
暮暮发现苏宜进来,也朝她分了分尾巴。
苏宜走过去,季谨川刚好转过头,做出一副才发现她过来的样子,他的眼睛像刚洗过的阳光玫瑰,水灵灵的,清朗明媚,饱满的胸肌在背心的包裹下异常明显,她想移开视线都难。
“你今天这么早。”季谨川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汗水顺着他脸颊往下滑落。
“……要去排练。”苏宜觉得他们并没有和好,所以依然不是很想搭理他,她看到那滴汗从下巴掉到锁骨上,又缓缓向下。
苏宜打开零食条,喂给暮暮吃。
“去哪里排练?待会送你?”
“不用。”苏宜拒绝。
季谨川垂下眼睑,去揉捏小狗的耳朵。
苏宜又补充了一句,“秋姐会来接我。”
季谨川嗯了声,问她想吃什么,他等下去做。
苏宜扭头睨他,“你自己吃过吗?”
季谨川投来不解的眼神,苏宜便明白,他没尝过。
“那你可以自己先试一试。”试过了再决定要不要做给别人吃。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这么早,会是谁?
季谨川起身去开门,但好半天,玄关那儿一点都没有动静。
苏宜很快听见季谨川叫她大名,她疑惑地抬起头,心里竟然有些不习惯。季谨川靠在健身房门口,一副双手抱臂的严肃模样,“门口。”
站在可视门铃前,苏宜看到了谢佑浔那张好奇的大脸,她凝眉打开门。
谢佑浔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锅包肉,见到她,笑容大开,“我看你这离我不远,就给你送过来了,给。”
“不是,这么早你……你住哪儿?”
“就附近两公里。”
“哦。”苏宜看着他手里的锅包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拿着啊,昨天才做好的。”
“……谢谢。”
季谨川喂暮暮吃完剩下的零食条,它竖起耳朵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想跑出去看热闹。他立刻伸出手捞着爪子给抓回来,“看什么,人家快有别的狗了。”
暮暮一边吃一边汪汪呜。
季谨川出来时,大门已经关上。他看到她手中的袋子,冷呵了一声。
苏宜无从解释内心莫名的惶恐和心虚。
“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他斜眼看她。
苏宜一惊,“呀,那我现在叫他回来?”
季谨川成功被气走,他心里闷闷的,还不能多说,不然人得问你有什么立场。
苏宜拿好东西出门。她一边走一边给路雪打电话,“奇怪,太奇怪了!”
“怎么啦我的大小姐,一大早发现了什么瞠目结舌的事儿?”
“季谨川老是不在我面前好好穿衣服,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路雪大笑,打趣她:“你把持住了吗?”
苏宜强调,“我们昨天才大吵了一架。”
路雪一愣,“哈?”
苏宜把事情简单讲给路雪听,对方听完,说:“有点奇怪哎,感觉他挺坦荡的,你是不是真误会了,也许他并没有把你当替身,单纯只是你和那个女孩儿长得像?”
“那是你没看见人帮他挡酒时的样子。”那是爱,是仰慕,是呵护,女人的第六感,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劲。
“那是那个女孩子对他的感情啊,他呢?他也那样吗?”
“人家当初可是提前出差回来,立刻就冲去包间解围。”苏宜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会提前回来呢。”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也太渣了,你要离婚吗?”
苏宜沉默了几秒,暂时没有想出答案。她忽略了这种犹豫产生的原因,只把一切归因于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