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您竟然这样善解人意。”难得梁衍这么一副样子,萧君珩忍不住有些阴阳怪气地调侃起来。
梁衍斜睨了萧君珩一眼:“怎么,看来你这么说是想陪着我了?”
萧君珩连连摆手……
次日,萧君珩起了一个大早,毕竟梁衍顾忌着他第二日说不定要走许多路便什么都没做。
程锦燕起的也很早,弟嫂两人在桌上吃早饭时程锦燕有些好奇梁衍在哪儿,萧君珩摸摸鼻尖:“他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在上朝了。”
程锦燕:“……”
“你的意思是往常你若是出宫,皇帝也会像昨天这样每次都来陪你?”
萧君珩点点头,程锦燕面上露出一丝惊诧,这件事虽然是一件小事儿但是却是在繁琐,她本以为见到梁衍是偶然,却没有想到这已经是两人相处中的常态了。
一瞬间,程锦燕觉得也许他确实对梁衍存在着偏见,即使是平常人也难以做到这样,更不用说是位高权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皇帝了。
“怎么了嫂嫂,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怎么停下了?”
程锦燕摇了摇头:“没有,君珩一会儿想带嫂嫂去哪里?”
萧君珩沉默片刻颇有悬念的开口:“您先吃嘛,到时候再和您说。”
萧君珩留足了悬念,程锦燕虽然好奇也便没有再继续问。
吃过饭,萧君珩带着程锦燕去了京城中许多有名的景点,吃了许多小吃,到了晚上程锦燕有些疲惫便同萧君珩提出来回去休息。
萧君珩却一脸神秘:“嫂嫂,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萧君珩带着程锦燕来到一出偏远的荒原,已经进了冬天地面上光秃秃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突起的土堆。
再走过去仔细看看,竟是几个墓碑。
程锦燕突然有一种预感,她一愣然后快步跑过去定睛,果然是萧家一族人的墓碑。
每个人都单独立了墓,上面放着花,墓碑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是你做的?”程锦燕询问。
“是梁衍。”萧君珩垂头看着面前写着亲人名字的墓碑抿了抿嘴:“是他让人找回了父母长姐和哥哥的尸体,这个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看,以前总是会逃避……”
程锦燕跪了下去,抬手轻轻抚摸上其中一块儿,上面是她未婚夫的名字,片刻,她的脸贴在上面,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落在地上,很快就晕湿了一小块儿角落。
萧君珩静静地看着没有出言安慰,有时候哭出来也许是情绪发泄的最好方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晚,风也越来越凉,萧君珩脱下身上的衣服给程锦燕披上:“嫂嫂,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程锦燕抹去脸上的眼泪,借力站了起来:“这是哪里?”
“东峻被灭国后地域几乎都划给了大梁,这里是当初大梁和东峻的分界线往东,梁衍将他们葬在了东峻。”
程锦燕一时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竟是笑了笑,抬手抚摸上萧君珩的脸颊:“我想梁衍至少现在对你是认真的。”
萧君珩点点头:“我们回去吧,难过就留到这里吧,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好玩的地方。”
程锦燕笑着点头,她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萧君珩回过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至亲,他长呼了一口气扬起嘴角但这笑意中仍然带着苦涩。
片刻他回过头,跟在程锦燕身后离开了。
次日,萧君珩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估摸着应该是昨天晚上受了凉,但是看着程锦燕明显要比昨天高涨的情绪,他便没有说。
又带着程锦燕逛了几天,最后一天,他挑了衣服、特产等带着把程锦燕送上了马车,挥手再见的时候几乎是使了十成的力气。
等到看不见人影时,萧君珩才几乎虚脱地放下了手。
这几天,他都是强撑着在陪程锦燕,现在人一走放松下来就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了。
这几日吉祥都被他支开自然是没有看出来,可现在自然是能看得出来,吉祥急急忙忙地跑到萧君珩身边:“小殿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萧君珩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临没有知觉之前他耳边回荡着中周围人急切的声音,萧君珩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
完了,他这一晕倒,身边的这些宫人可能又要受到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