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名字实在是不妥,无论您和萧世子关系怎么好,那毕竟是您的住所,曾经高高挂着太子府,现在……”
“是啊,他一东峻世子,怎么与我大梁相提并论……”
“这让我大梁百姓如何去想……”
“还有,距离您关押裴相已经过去许久了,裴相那事有错在先,但是他毕竟为我大梁鞠躬尽瘁,您看……”
朝堂上众人议论纷纷,梁衍垂着头一言不发,身旁的刘德全却是已经冷汗连连,现在除了真正是皇帝阵营的几位知道二人真正的关系,其他人了解甚少。
即使知道要讨好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也没有人朝那方面想,可刘德全知道这几位可是可算是踩到底线了。
果不其然,等到大家正说的热火朝天之时,梁衍敲了敲桌子终于开口。
“我说诸位,是不是当我和先帝一样窝囊?”
“……”一时间,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没人能想到堂堂大梁皇帝竟然会在上朝之时公然嘲讽先帝。
不过,这还是个开始。
梁衍微微一笑:“朕是皇帝,连一个牌匾的名字都决定不了?而且……既然大家这这么在意裴迎,那现在便带上来让大家看看。”
说罢,梁衍挥挥手,裴迎被人押了上来,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宰相如今两鬓花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却能看出他的精神正处于一种临近崩溃的边缘。
“裴大人,说说吧。”梁衍冷笑一声。
“罪臣该死,私下勾连近臣,收受贿赂……”不一会儿的功夫,裴迎竟是将这几年干的所有上不得台面的勾当都说了出来。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裴迎这一说原先几个跳的热闹的老臣都不敢说话了,毕竟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只有裴迎一个人做。
从前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新皇帝这样明目张胆地将这些摆上台面来,可见目的绝对不简单。
“说,同你一样的还有谁,说出一个名字朕保下你一个家人。”梁衍漫不经心地开口,平静的眼神中参杂着丝丝暴虐。
此话一出,心中有鬼的朝臣几乎站不住了,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干脆瘫倒了下去。
一个一个名字从裴迎口中念出。
被念到名字的几个跪倒在地上高呼冤枉,梁衍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拿出长刀,待名字念完,大堂上已经跪倒了一大片。
陈子期眉毛上挑,原来因为拍卖女子关押只是个噱头,其根本目的是清算,怪不得放任那些人蹦跶了这么久。
“看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对你们太好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敢生这么多事儿,诸位不会是忘了朕是个什么人了吧?”
众人无言片刻,一声惊就叫打破了沉默。
裴迎率先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嘴角抽搐着,不一会儿竟然是耳朵和鼻子的都喷出血来,眼睛开始发乌,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德全。”梁衍盯着裴迎的尸体开口,一旁的刘德全得令接过刀,一步步走到下跪的朝臣旁边。
“朕怕脏了自己的手,开始吧刘德全。”
说罢,只见刘德全手起刀落,一人便倒了下去。
朝上传来起此彼伏的求饶声,梁衍充耳不闻,不过片刻大殿上便血流成河,入鼻是刺鼻的血腥味。
刘德全扔下长刀气定神闲地走回梁衍身边,若是单看这幅模样,是定然猜不到这大太监是刚刚杀了这么多人的。
所有人还没有从情绪中抽离,梁衍面上扬起一抹笑:“诸位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一片沉寂。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下了朝不少朝臣赶上陈子期明里暗里祝贺,毕竟这裴迎一死,陈子期就是这大梁唯一的宰相,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都不为过。
而陈子期只是笑笑将众人恭维的话拒之门外,旁人要捧杀,他可是不想死。
另一边梁衍脚步匆忙,刘德全快步跟在身后汇报:“小殿下今日起来的早,还叫来了一帮人分析,听着大概是因为那柳枝姑娘的事儿。”
梁衍点头:“他愿意做便让他去做就好了……对了,你闻闻有味道吗?”
刘德全一愣:“什么味道?”
“血腥味儿。”
刘德全凑上去嗅了嗅摇摇头:“您本来就没有离得太近,沾不上多少味道的,再说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散的差不多了,小殿下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