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身边的大太监又拿出白巾擦干他额头上刚刚渗出来的汗珠。
“殿下,您刚才下棋废了不少心神,还是去卧房休息一下吧。”
梁储淡笑了一声:“真是废物啊……只是下了盘棋就成了这样子,怪不得梁衍不把我放在眼中。”
他的伏低做小实属无奈,前段时间梁承的消失、其他几个皇子的小动作都昭示着也许未来不久就会风云突变。
可最近一阵平静地异常,颇有一种风雨前最后宁静的意思。
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他是主动向太子示了好,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太子一党了,若不是这该死的身体,他本应该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而不是只能远远站在斗兽场一旁观赏。
不过……虽不能直接参与,但他不介意为这场即将发生的斗争添一把火。
梁储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笑容:“明日我们就去拜访一下老三,我想有些关于太子的事情他会很想了解。”
次日一早,梁储就去了三皇子梁渊宫中,梁渊见稀客来访显然也十分惊讶。
“大哥。”
梁储坐下,开门见山:“我想如果现在你知道太子的软肋之后应该会对你有很大帮助吧?”
梁渊脸上本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可当梁储说起这个话题后他的面色一下严肃起来:“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现在这副身体,无论未来你们谁是皇帝我都只能是臣子,若是以后你能顾念着我给你透露出来的消息,让我就这样一辈子安安生生的活着,我便知足了。”
“大哥觉得我能赢过太子?”
“一切皆有可能,老八走后便只有你是太子最大的对手,戏还没唱到最后,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呢。”
梁渊笑着点点头:“大哥说的是……请您指点一二。”
梁渊的姿态放得很低,但梁储知道这老三就是这样的性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有心思都隐藏在一副笑面中。
这种人才是可怕的很……至于梁衍和梁渊到底是谁更可怕,梁储觉得还是梁衍。
一个是将狠辣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一个是即使没权没势的时候仍然敢一意孤行,怎么说都应该是第二个更疯吧。
反正两边他都示好,总是错不了的。
“东宫有个小太监……”梁储缓缓道来。
这边被人还不知被人完全出卖的萧君珩正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梁衍要带他出宫一段时间。
皇帝有给各位皇子封王封地的意图,第一个就是太子的府邸,现在太子府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梁衍想要带着萧君珩出去看看。
让小孩给提提意见,毕竟那儿以后就是两人在宫外的落脚地了。
时节已经步入初秋,天气也渐渐变凉,梁衍让人备好了几件外衣,亲自给萧君珩系好衣带,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出了宫。
马车很稳,萧君珩免不了打起了哈欠,梁衍侧目看了一眼:“昨晚几时睡的觉?”
萧君珩靠在梁衍的肩膀上,身上搭了件薄被,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挺早的,就是做马车就容易困。”
梁衍也不戳穿,好笑地勾勾唇抬手按合萧君珩的眼眸,感受到小孩眼睫在他掌心轻颤,他张张嘴:“一年。”
萧君珩有些迷糊了,他下意识接话:“什么?”
“一年,你想报的仇我帮你了结了。”
萧君珩醒了。
这一路他再也没睡着,只闭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梁衍也没有再开口。
萧君珩也不知道他该怎么说,这件事儿上说谢谢他实在说不出口……弑君弑父的大罪。
梁衍现在腹背受敌,都拿着他当靶子,稍微出一点差错就会万劫不复,萧君珩也明白这一年的时间是梁衍在给自己安排最优计划。
或许在自己没出现之前,梁衍没必要去想的这么复杂,他会更顺利地继承皇位。
马车速度渐缓,估摸着是即将到达府邸了,萧君珩突然开口:“殿下,我是不是会给你造成很多麻烦?”
梁衍有些惊讶萧君珩会这么问,半晌,马车停下,外面刘德全在外扬声:“主子,到了。”
但车上久久没有动静,底下人也不敢催促,只能在一旁守着。
车厢内的梁衍叹了口气:“为你做的事儿都不算麻烦。”
萧君珩没吱声就被强行钳着下巴抬起头来,双唇被毫不怜惜地吻住,梁衍在这方面掌控欲向来很强。
温软、火热的、不容抗拒地汲取着萧君珩口腔中的空气,萧君珩没有挣扎没有抵抗,他将身子放软,微微张口配合着。
“唔……”嘴唇一疼,他闻到了血腥味。
梁衍终于将人松开,他严肃地盯着萧君珩:“下次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干死你。”
“……”真凶。
“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