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忍无可忍:“我是说司试!”
“输了便输了,你想我说什么?”
输了便输了?明明知道我会输还要我去比?明明知道我不想参加还背地里给我报名?结果就是一句输了便输了?
小莫呵气一声,假笑着阴阳怪气道:“那就恭喜赭明司,有了一个又聪明又有能力的继承人,我就不在这给您丢脸了。”她拿上文书,门也不关地阔步下楼,出了奉天司。
走在路上打开文书,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拍手一合,把文书揣进怀里,昂首挺胸朝半渺阁而去。
西城有楼,金洒河边,绿叶比花儿娇,曲儿比莺雀妙。说的便是城西半渺阁。
小莫轻车熟路地进了半渺阁,找到一个穿绿裳身形丰腴的妇人,走上前道:“姚妈妈,明约可在?”
“哎哟,这不是莫巡使嘛,”姚妈妈挥帕搭在小莫肩上,“今个不赶巧,明约在别个厢房呢。”
“那便有谁叫谁吧。”说罢,小莫上了二楼,进了熟悉的厢房,抓了一盘瓜子坐在窗沿赏着风景。
正午河面上反的光太过刺眼,不及黄昏灿烂好看,她看了一会儿眼睛就乏了,挪坐到软榻上饮酒。这会儿闲下来,百无聊赖,又觉得米糟头太软,还是吊红最好。
一角酒对于小莫的酒壶来说,只是半壶,没几口便喝完了,正当她要开嗓叫人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推门的手和人都煞是好看,黄纱曼曼,铃铛清脆,一张媚气又不失棱角的脸无需任何粉饰便能轻易蛊惑人心,再顺着香味儿去,仿佛他手中端着的酒都更美味了。
“莫姑娘喝了这么多,和明约还喝得下吗?”他说话像羽毛在飘,挠得莫非榆心痒痒,羞意瞬息上脸,比小莫这个喝了酒的人都还要红些。
“明约?怎么是你?”
“莫姑娘莫不是不欢迎明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脱身,专门来陪姑娘的。”
小莫听着就拉起明约细嫩的手腕,看得莫非榆心里一紧,“你从哪个厢房出来?他们没为难你吧?那些个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还到处跑,要是敢动手动脚,看姑奶奶我不打得他下不了床!”
明约反手拉住小莫,翩翩笑意浮上清眉明眼,“明约无碍,倒是姑娘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不如明约给姑娘奏一曲?”
“好!就弹你拿手的,我许久未听,想念得很呢。”
莫非榆与小莫一同倚在软榻上听曲儿,但是她喝不着酒,吃不上瓜子点心,嘴里胃里都有点空虚。
明约的琴弹得极好,音色纯净,曲调古朴悠扬,像是一段柔情往事与你娓娓道来,顷刻便赶走了那些烦心扰人的事。
好景不长,美梦总是会被打断。
厢门打开,与风对流,吹得人惬意困意全无。
小莫和莫非榆双双瞪眼盯着司蛮,气不打一出来,“我发现你这人礼数没学好啊,连敲门都不会?”
“咚咚。”司蛮补敲两下,嘴里还配了音,“这总行了吧。”
“我说你这人,跟明司置的气算在我头上是怎么回事?”司蛮走到小莫面前两手叉腰。
明约见状收起琴,非常识趣地作礼默声退出厢房。
“我没有。”小莫空饮一口酒。
“没有你接任务不告诉我?”
小莫就是在置气,想一走了之,任谁也找不到,她心中所想莫非榆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不过这会儿听了曲儿,心底轻松不少,暂时都把那些糟心事儿抛之脑后了,反正这么多年了一没解决二没变化,她一点不急。
“这不是在这儿等司巡使呢么。”小莫倒一杯茶笑脸请上去。
“得了吧,这还得是我来找你。”司蛮喝了茶,正色道:“拿来吧,任务文书。”
文书一拍,司蛮自己拿起来察阅一番。文书中所写内容总结来说就是:投状者去锦荣镇时,发现整个镇子的百姓夜晚都会梦游,那人回来后便将事情告诉给了奉天司。
“锦荣镇是出锦蚕丝的地方吧,真可惜,那东西除了贵,我还挺喜欢的。”小莫惋惜。
“确实可惜,我就只有一件,现在个头长了还穿不上。”司蛮提气说着,“锦荣镇不远,我们明日巳时出发如何?”
“那今天先去找投状者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