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么?”她有点不耐烦。
“嗯......还有几步吧,我还没摸到东西。”
你要摸啥东西啊?这里面比黑店还黑,有啥东西可摸的。要是鬼器在这,磨蹭半天人早就出手索命了......
莫非榆想了一堆问题,刚准备开口,就被郁问樵抢了,“没有了,我们回去吧。”
“好好好,走走走。”莫非榆接连应道,一时冲劲上头打头走出几步,然后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定在原地,讪讪侧身请道:“还是劳烦郁褚师走前面。”
走着走着,前面响起动静。
咔嚓咔嚓嚓——
骨碌碌碌——
有人毫不客气地踩着白骨正与他们面对走来。
来者也发现了里边的声音,先行问道:“是你们俩吗?”
“是,是我们。”莫非榆听是袁蚯的声音,卸下防备。
脚步声停住,袁蚯又问:“里面有东西吗?”
“是个陪葬坑,里面太黑了看不见,我们就回来了。”这会儿前面有了人,莫非榆回着话自然而然地和郁问樵交换了走位。
说着,两边人碰了面,说是碰面但都看不到对方人,只能凭感觉“碰面”。
“果真是浪费时间,”鼠眼男的声音在前面,“你们两个想活命就别乱跑。”
说反了,他们俩要想活命还就得乱跑,否则上哪找曹谱页去。
袁蚯他们下来不远,回头就能看到上方投下来的微光。朝阳下来时是最后一个,现在返回就变成了第一个。他走上台阶,快登完时一抬头对上一张惨白僵硬的笑脸,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摔下去。
“干什么大惊小怪......”鼠眼男抬眼也对上了这张脸,抬起的脚像被冻住似的悬在空中。
怎么说呢,上面这张脸是张人脸没错,鼻是鼻,嘴是嘴,说起来是这么回事,但看上去却极其的,不和谐。非要找个容易理解的解释的话,那就是这人易容了,而且是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那种。
“甲......甲级?”鼠眼男从衣着和腰间的铁牌将人认了出来。
甲级嘴角抽动,似乎是想表现得更熟识一点?
之前他大半张脸隐在塌软的帽檐下,也没人直视他,这会儿从下往上看才把面目看清;不过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可能不看清脸更好。
莫非榆上来的时候甲级已经退了几步,没怎么看到完整的脸,露在光线下的还是那半张脸。她微微紧眉凝视了一会儿。
这人之前就跟腰圆丙一样是有胡茬的吗?
甲级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腥,衣着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出是刚从八个灵石像手中逃脱的人。
鼠眼男见状,神色一转,眯起眼贴上去,想给甲级提包没包可提,想给甲级捏肩捶腿无从下手,最后舔着脸说:“不愧是甲级!随便出手就能将那些石像制得服服帖帖,实乃吾辈之楷模!这个侧室没危险,您保存体力,有什么事儿直接叫我!”
前头连人脸都不敢看,这会儿就能热脸贴上去,为了评乙,鼠眼男也是拼了。
甲级浮白的嘴唇翕动,吐字较之前清晰了很多,“谢谢。”
鼠眼男受宠若惊,搓手道:“您太见外了哈哈哈。”
两个字说完,甲级又定在原地当起雕像。
侧室四面墙上刻有雕花,图案皆是以左侧墙壁上的两个半圆形花屏延展而去。花屏中央是一朵五瓣莲花,莫非榆看着眼熟,四下一找,在棺材盖侧面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五瓣莲花。
棺材盖恰好是半圆,侧面亦有雕花,墙上凸出来的部分对应盖上木雕凹进去的部分,形状大小完美匹配。
莫非榆重心放到右脚,一手捏下巴一手托肘,沉声道:“你觉不觉得,墙上这花能和棺材盖对上。”
半晌没等来回应,莫非榆回头看见刚才还站在自己旁边的郁问樵,正在和鼠眼男霍朝阳一起推棺材盖。
这棺材盖像是生锈了一样,三个男人推得脸都红了才动了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