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目狰狞地大叫着摔砸东西，周围一片狼藉。

他听不清她在叫什么，但总觉得跟自己有关，好像是在责怪他。

“今天有多少人？”金桂儿暴跳如雷，感觉头都在冒烟。

“回金女，有......有七个人。”侍女埋低头，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害怕。

金桂儿拿起手边的金杯狠狠朝人摔去，金杯砸到侍女手背上，顿时红肿瘀血。

“滚！都给我滚！既然不信，就都别来求我！”她眼布血丝，大声喝道。

侍女连忙爬起来快步退了出去。

金光闪闪的项链反在金桂儿白脂抹的脸上，照着她那双愤怒又幽怨的双眼。

金贝贝，你到底去哪了？

......

桂蟾楼外，侍女遣散了聚在门口求见金女的几人。

“金女最近怎么了？心情这般差？”

“还能为什么，估计是知道自己不灵了呗。”一人懒洋洋道。

“不灵了？不灵你还来？”

“来亲眼见证一下事实咯。”那人语气轻佻，脸上眼中对金女的崇拜之情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啊？”

“你还不知道啊？怪不得这位老兄房才还跪得那般真诚。现如今可有比金女庙香火更旺的地方了。”

“还有比金女更灵的？”

那人撇着嘴重点了一下头，“你有没有发现，所有金女庙，包括桂蟾楼里都有一个东西？”

“金女像？”

那人摇头。

“金桂树？”

那人还是摇头。

“......还有什么啊？”

“金蟾啊！金女是做金桂藏楼起家的，虽已成一段佳话传闻，但我们这儿还是有人去过金桂藏楼，那个时候金女身边就一直跟着一位身着金衣的美男子，你猜是谁？就是桂蟾楼的金椅公子！金椅公子头上的铜钱串跟金女庙中金蟾身上的是一模一样啊！你就没有发现金女庙是从何时不灵的吗？”

“好像是一月前，这段时间金椅公子都没出现......”

那人两手一拍，“这不就对上了吗！那个去过金桂藏楼的人，他不光拜金女，还在家中供奉金蟾像，那些拜金女的人发觉不灵了之后，他家生意依旧兴隆，这才知道，原来一只都是金蟾保佑！所以金女庙灵的不是金女，而是金蟾！”

“原来如此，那我也得赶紧请一尊金蟾像回家。”

“芜陵城东的金女庙已经改为金蟾庙了，我正准备去上香祭拜，老兄一同去呗？”

“如此甚好！快走快走。”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大苍国境之内的金女庙人烟稀少，门可罗雀；芜陵城东的金蟾庙香烟缭绕，日夜不灭，更有人不远万里前来祭拜请像。

慢慢也有人发觉，既是金女庙改的，那何必舍近求远，直接把离自己最近的金女庙也改成金蟾庙不就好了。

起初，人们只是把金蟾像和金女像调换了位置，后来在角落中的金女像渐渐被人遗忘落灰，守庙人觉得还不如腾出位置多放一个香炉，于是便将庙中的金女像都收了起来，有的甚至将金女像融了重塑为金蟾像。

比当初金女庙出现的速度还快，金蟾如点灯一般，轻而易举取代金女，遍布大苍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