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恒有一疑问:“袅袅……啊不,五公主与你并非一母同胞,你何以对她如此好?”
皇家血脉间的薄情寡义他深有体会,乌允祉会因为他们与袅袅之间的情谊对他掏心掏肺,他不大信……
“你们也见过我那两个王弟了,最是无情是天家,但袅袅不一样,从小醉心医术,不争不抢,心地善良。母后母妃故世,那些人不是怕我,就是恨我算计我,没人跟我亲近。只有袅袅和她母亲锦妃愿意亲近我,照顾我,帮助我……”
这些话让曲恒想起了曲丰,九个皇子里面,只有他是真心对他。
听完乌允祉这番真诚的话,曲恒思考了片刻决定告诉乌允祉部分实情:“我们是一路跟着二王子,一是因为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被黑市的人所盗,后被黑市主当做宝贝献给了二王子。此物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一路跟随,打算伺机寻回。”
原来那晚他尾随季兰舟,无意间看到曲恒一行人对持雷雨田是因为这个。
“那,其二呢?”乌允祉问。
“受人所托,对季兰舟姑娘照拂一二。”在季兰舟身份查明之前,曲恒只能含糊说明。
乌允祉闻言心微微一震:“是何人所托?”
他的表现反倒让曲恒产生好奇:“兰舟姑娘惊世绝代,自有许多关爱之人。不过你似乎很在意季兰舟姑娘的事情。难道大王子对她也……?”
“并非!”乌允祉打断了他的猜测,他在意季兰舟只是发现她是幸存的金家人,具体是金家何人,发生了何事,还需要找机会问明。
曲恒继续大胆猜测:“今天听雨楼一事,是大王子故意安排的?你早已察觉我们苦于无法接近二王子,而策划今日之事让我们接触到四公主,四公主与二王子一母同胞感情亲厚,若好生利用就有机会接触到二王子?”
“聪明!”乌允祉从心里越大发欣赏曲恒,甚至觉得他跟自己很相似,说话不费力气。
“此番助你我也有自己一些私心,听说季兰舟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算算祭天大典的时日,不出意外这几天,乌狄璟便会送她进宫让国师验明正身行祭天仪式。你是生脸,若能取得他兄妹二人的信任行走在侧,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有利之事。”
“原来大王子是想让我做你的眼线!看来二王子果真谨慎,连你都在他身边都插不进自己人。”曲恒略带嘲讽。
乌允祉也不恼:“此举互利共赢,有何不可?在这大乌的京都,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做你们的靠山?”
啊,也是,如今曲国回不得,自己身份特殊在这乌国有个庇佑也是好事!只不过这乌允祉表面浪荡不羁,实则心思深沉,信也不可全信。万事小心为妙,等拿到斑龙纹盒子,就带着曦儿赶紧离开。
一番思索,曲恒答应了乌允祉的提议。
正好朝旭进来:“寒公子,这是安宁公主府差人送来的请柬,邀您明日府上赴宴。”
乌允祉哈哈一笑:“我这王妹真是迫不及待了,刚回府屁股没坐热就开始写请柬了吧!”
也好,趁曦儿还在照顾袅袅,他去接近乌狄娜兄妹,免得曦儿吃醋,又或者自己万一身份暴露连累她。
看着曲恒离开的身影,乌允祉不禁,自己好色是色给别人看的,自己这个妹妹,那是真好色啊……
次日,乌允祉差人给曲恒送去了乌国风格的新衣配饰,打扮一新的曲恒刚给乌狄娜请完安,她就看入了神……
“给公主请安……公主……公主?!”
贴身丫鬟素馨轻轻推了一下垂涎三尺的公主,压着嗓子提醒:“公主……公主!”
乌狄娜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失态略带尴尬的一笑:“公子今日格外英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能让公主赏心悦目,也是在下的福气。”这些哄人开心的场面话,曲恒练习了三年……
乌狄娜心花怒放:“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寒名若冰。”连乌允祉都不知道他真名,更不可能让乌狄娜知道!曲姓一出,必定掀起波澜!
“寒公子这名字在炎热的乌国,听起来甚是凉爽。”
曲恒呵呵尴笑……
“我家驸马昨日在听雨楼与寒公子发生了些许不愉快,今日设宴替驸马给公子赔礼!”
驸马给我这平民赔礼?若不是本人有几分姿色,哪个平民有这等待遇?!
“不打不相识,是寒某初来乍到,跟驸马发生了冲突,幸得公主宽容。呆会驸马可来?在下好好敬驸马爷一杯!”
乌狄娜并不想过多提及驸马:“驸马今日有事,寒公子若真要敬酒,本公主替他接了。”
曲恒笑而不语,素馨将二人引至公主府内花园凉亭,亭内桌上已布好佳肴美酒。
“公子请!”
曲恒入座,席间仪态优雅,谈吐适宜不卑不亢,总给人一种与寻常百姓身份不符的高级感。
乌狄娜虽有驸马,那只是母妃的操作父皇的赐婚,并不是其所爱之人,只是她特别在意脸面,门面上该做的样子是要做齐全的。曲恒不知道的是,乌狄娜不仅有驸马,还豢养了男宠,而那个废物驸马,因为惧怕她的背景以及嚣张跋扈的性格,根本不敢置喙。所以驸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帽也戴的无所谓,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不是太出格没有影响公主府的颜面,乌狄娜也一样睁只眼闭只眼,互相不打扰彼此快活!
“不知寒公子是哪里人士?口音不像上京人。”
曲恒早就想好了身份:“在下是燕江人,边城人多繁杂,口音就有点四不像了!”
乌狄娜噗嗤一笑,这样的说法着实新鲜:“公子是如何认识我大王兄的,我大王兄可是把你奉为上宾呢!”
“或许......有同样的爱好吧......”
“同样的爱好?”乌允祉的爱好人尽皆知……好美色!难不成这寒若冰也是好色之徒?乌狄娜心里嘀咕。
“我与大王子是在金玉楼的花魁盛典上相识的,一见如故相聊胜欢。在下家中有几个臭钱,想出来找门赚钱的生意做着玩,大王子说这些他了解,便邀我来了上京!”
“你们在金玉楼一见如故相聊胜欢.......难道是都看上那季兰舟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远赴盛名的兰舟姑娘无论男女谁没个好奇的心!公主说是吧.......”
“那我与那季兰舟相比,孰美?”说完乌狄娜就觉得自己失言了,这酸酸的口气也太明显了吧!毕竟自己还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要论美貌,那定是季兰舟更胜,但容貌易老不能永生,我心中的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这样的美,无论这个人到了七老八十,皱纹满布皮肤松垮,我也觉得光彩夺目!”曲恒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全是方云曦的样子。
而乌狄娜听起来,他的话就差念出她的名字,让她心情大悦!
“不知寒公子想来上京做什么买卖,我认识的人不少,可帮忙一二。”
曲恒摇摇头:“唉,大王子回来以后,因府上琐事久未打理一直繁忙,都没时间带我好好寻寻门道,我自己瞎溜达吧,毕竟人生地不熟,怕看不准折了本钱,让家里人笑话!更何况,在下还有一心愿未了......”
乌狄娜好奇:“哦?公子有何心愿?”
“那日在金玉楼,虽然看到了季兰舟,但她离我太远未看清真颜。大王子与之共舞一曲如梦幻境,真是让人羡慕!听说她即将进宫,怕此生都存此遗憾吧!”曲恒故作失落。
乌狄娜心里不爽,居然惦记着那个女人:“看公子还是对季兰舟念念不忘,可是心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