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真的着魔了……
周五当晚,她在我家。
我们做好作业后躺沙发上放松放松。她在观看有趣的综艺节目,而我的眼神飘忽不定,电视里的搞笑情节幽默音效,皆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心中混沌,我的目光忽远忽近落在她身上,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在意,只在想,她的胸……
至昨晚开始,我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心心念念,满脑子是她的胸。
无时无刻不在想。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走火入魔了。
为什么会如此呢?我为什么要对她的隐私如此变态的好奇呢?
我想不明白,我不想成为猥琐不正经的人……
我失神,身体轻轻靠在她身上,渴望她的温度能帮我解答我乱糟糟的心在想什么,我太难受了,我的心太烦太乱了,我压在她的肩上,脸颊感受那丝丝缕缕的柔柔触感,我好像压到了她的长发,我心不顺,故意头往下按按,我想让她痛。可她却并未喊痛并未粗暴推开我,而是温柔抬手抱住我,将薄毯盖我身上,印着可爱吃花小兔的薄毯笼罩我和她,她肉眼看不到毯子下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但她或许能感受到,可爱毯子下,我的手抚在她光滑细腻的腿上,而我的头,枕在她柔软的胸下。
我闭眼静静感受,她身上好暖和,好软,好香。
那她呢?黎往月微低头时能闻到我洗发露的香吗?
恍惚间,我心里竟希望她能闻到。
我希望她会喜欢,我的味道……
我想她能在心中想,‘阿铃身上好好闻……’
正如此时此刻我在她怀里的感受,我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我喜欢她温柔有力搂住我的手,我喜欢她温暖的怀抱,我喜欢她对我好,她的温度让我好安心,好喜欢,我喜欢到甚至有点想哭。
从没有人如此亲近如此用力抱过我……我习惯拒人千里之外,习惯客套疏远,我恐惧亲密关系,我害怕别人了解我,我不喜欢距离太近,我害怕熟悉后失去。可黎往月呢,她是我孤单人生的意外吗?在她怀中那是一股被爱护,被保护被安慰的甜蜜,我好安心,好感动,她会对我好,她要永远对我好。
我真的好喜欢她抱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胸膛的软软起伏,有点莫名想哭。
也有点害羞……真的好软……
我好贪心,我想她永远对我好……
她会永远对我好吗?永远永远对我好……可,我心里没底。她为什么要永远对我好?我对她有她对我好吗?是嘛,她为什么要永远对我好,她又不欠我的。也许,等毕业,我们就各奔东西再没联系,她会把我忘了,再不会对我好,对我只是熟悉陌生人,都是可能的。是嘛,我凭什么痴心妄想要她永远对我好,她又不欠我,她又不欠我……
我心莫名烦躁不安起来。
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只让我觉得烦闷难受。
“黎往月……你回去吧……”
“啊?”她看电视的笑声戛然而止,我能感受到她抱着我的身体僵住,她沉默片刻,言语间淡淡哀伤,“阿铃,不让我在你家睡了?”
“你回去吧……”她想留下,但我并没有松口,只是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因为她而乱,我想自己静静待一会儿。
“现在是,还有十二分钟到23点,阿铃,你要赶我走啊?”
我怅然若失,将头埋进毯子,不去看她。
“嗯……你现在回去吧。”
黎往月走了,她贴在我身后传递给我的温暖没有了,有趣闲谈没有了,她的声音她的温度什么都没了,只安安静静,只有我,心头那口恍然若失的烦怨,终于彻彻底底渲染开来,似滚滚黑色浓烟将我淹没让我无法呼吸。
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就是想撵她走,可她走了,我心里却无比失落,无比空虚,是偌大世界只有我自己的落寞,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给她找不痛快,却让自己无比难受,太难受了。
我静静,我静静……
我安静躺床上,不想再让自己心烦意乱,可就是忍不住想,我总想起黎往月,她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打开手机一看,现在是23点47,她可能已经睡了。
好像是想她,我后悔了,后悔赶她走。
我心乱如麻不管不顾,我要去打扰她。我点开联系人,拨了她的电话,我知道她现在已经睡了,我给她打电话是打扰她,我很坏影响她睡眠,可我实在太难受了太痛苦了,我的心好像被揪住揉了团,痛得我承受不了了。
我承认我是古怪,是莫名其妙,是自相矛盾,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我此时此刻躁乱的心太想听听她的声音了,我好想和她说说话。铃声响了许久,我心忐忑纠结,终在铃声结束前听到了她困倦迷糊弱弱不清的声音。
“阿铃,怎么了吗……”
“我要来你家找你。”
“现在?!”她好像瞌睡醒了些,“你是说现在?”
“嗯,我已经出门了。”
“别!太晚了不安全我来接你,你到哪儿了?阿铃你找个亮堂地方等我,我来接你。”
我听到她困倦的声音变得精神蓬勃,我静静听那方窸窸窣窣好似她在穿衣服,那方噼噼砰砰似乎在穿鞋,再随着一阵手忙脚乱嘈杂声,关门声,我知道她出门了,我也听到她那头迅速而乱了节奏的脚步声。
即将见面,还是以我任性吵她睡觉给她添麻烦让她出门吹冷风的方式,我心虚,我亏心,我难以面见她。
“那我挂了……”
“别挂别挂,阿铃,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她温柔嗓音划进我心,她都没生我气,还在担心我,并且她本不用出来接我的……
我加快脚步,迫不及待想见她,却又忐忑害怕见到她。我该如何向她解释我的任性,我的无理,我的莫名其妙,我该如何解释呢?我好怕她烦我。
“阿铃!”
我在朦胧月光昏黄街灯打照黄灿银杏树的街道上看见了她,她正兴奋冲我挥手。
那瞬间所有顾虑一扫而光,我踏过细长红砖,欣喜跑向她,紧紧跟在她身边随她一起回了家。
到了她家,她打开灯,不同街上昏暗,客厅刺眼白光照亮整个屋子,我看到她被晃了眼睛,直揉眼。
“阿铃,你坐,要喝点儿水吗?”
她倒了杯温水给我,我抬眼看她,看到她睡眼惺忪,她右眼上的双眼皮都变三眼皮了。
她困了。
我摸着杯壁传来的温热暖进掌心,失神想起在她怀中也是这种感觉。
“睡觉吧,睡觉吧……”
我和她躺在床上,我捏着被子乘着淡淡月光静静看她恬静睡颜。
她真好,我今晚的任性和莫名其妙,她都没有指责我半句,没和我说一句重话。黎往月真的能纵容我,包容我,她不会生我气,她惯着我,比任何人都惯着我。
被偏袒得有恃无恐,我又想犯毛病了,她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会得意忘形,我会得寸进尺。
我捏住她的手臂,轻轻叫她,“表姐。”
“嗯?”她被吵醒翻身挪动,含糊不清问我,“怎么了,阿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