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画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曜,他倒是坐得住,这么久了也不说话,她晕乎乎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沈映画披上衣袍,丝绢一样的布料包着柔滑的肌肤,热意退却,竟觉出一些冷。
佳人摇曳的身姿落在黑亮的眼眸里,平静背后藏着汹涌的欲|念,他极力压制。
黑色的长发散在水池里,额头上的汗珠沿着鬓角流淌下来,沿着脖颈,锁骨,最后没入水池里,水面之下,不可言说,无法平息。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起刚才尝到的花液,初次品尝,他以为会有不好的味道,可是舌尖碰到时,便着了迷,只要轻轻地吮,吸,便能得到大量的水液。
慕容曜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他让沈映画进宫只是为了排遣寂寞,可是现在身和心都跟着她走,这样不可,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形发生。
他拧着眉头,水面上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红晕从脸颊一路到了耳后,胸膛上也浮出别样的艳红之色,他仰头,想起沈映画的唇,眼睛,和皎/白的……
他会尽快消去心头的火,往后他不会再被沈映画迷惑住了。
轰隆——
窗外雷声阵阵,狂风席卷着整个桃园,花枝被风吹得胡乱扭动,雨水还未落下,桃花雨先密密匝匝地落下,黑压压的夜色里,只见漫天桃花飞舞,凌乱一地的落英。
“我们想尽招数接近慕容曜,可他戒备心极强,根本不让我们近身。”
“还请殿下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陈贵人撑着伞,躲在假山石里,神情紧张地向面前的黑衣男子禀告着。
雨滴倾泻,砸向满是落英的大地,霹雳吧啦冲刷着地面,搅出一地泥泞。
“不用了,殿下让我来给你们传话,后日他会亲自上景山行宫,手刃慕容曜。”
陈贵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殿下当真筹备好了吗,这景山行宫已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万不可亲自冒险啊。”
黑衣人回道:“这个你不用多管,殿下自有谋策,今日我来,是来交代你,把贵妃娘娘绑到手,把她带给殿下。”
陈贵人犹豫道:“可是陛下对贵妃娘娘并不是很上心,就算把她绑来,也不一定能威胁到他。”
黑衣人冷冷道:“殿下吩咐,你照做就是,就算不能威胁到慕容曜,杀一杀他的锐气也未尝不行,堂堂帝王护不住自己的爱妃,他定会恼怒不已,心一乱,看他还如何镇定自若。”
雨滴啪啪地打着窗户,沈映画睡得格外沉,慕容曜从净室里出来,脖颈上挂着冰凉的水珠,他用衣袍擦去身上的冷水,一脸冷肃地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沈映画侧身对着他,娇小的脸上红扑扑得可人,看起来她的被窝里很温暖,很舒适,睡得很沉。
慕容曜用手背贴了贴沈映画的脸,被凉水泡过的手很冰,沈映画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扭了下身子,背过去睡觉。
慕容曜露出满意的笑容,手背上的暖意很快就消失,他身上反而热起来,也许是因为挨着沈映画暖乎乎的被子。
翌日,沈映画依旧跟着慕容曜赴宴。
昨日里下过一场风雨,桃园里一片狼藉,往日里灿烂的桃林如今破败不堪,美人们也跟着伤春感怀起来。
“陛下,昨夜雷雨交加,臣妾一夜未眠,您瞧瞧,眼睛都熬红了。”
“陛下,臣妾也是,自小就害怕打雷,昨晚上一想到外面的桃花被雨打湿,就忍不住哭,这桃花开得再灿烂,无人怜惜,沾满泥泞,实在可怜。”
慕容曜饮着茶,语气淡淡道:“哦,朕睡得很香,你们睡不着那是你们的事,少想少思,自然就睡得着了。”
“你说,是吧,爱妃。”
慕容曜扭头看沈映画,她怎么又在摆弄桃花瓣,满手都是脏兮兮的雨水,难不成这桃花里有金子。
沈映画抬头,一副睡得香关你何事的模样,慕容曜是一日不找她麻烦,他就身上痒。
沈映画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倒了杯酒递到慕容曜跟前,凑近道:“是啊,陛下,臣妾伴着陛下鼾声,根本听不见外面的雷雨声,睡得格外香。”
闻到酒味,慕容曜皱眉,反驳道:“朕睡觉从不打鼾,爱妃是听错了。”
沈映画笑眯眯道:“陛下,您今日怎么喝起茶了,茶水寡淡,不如和臣妾再饮一杯酒吧。”
嘴对嘴喝,也行,沈映画使劲贴着慕容曜,果然,他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身上想必一定火热得不行。
沈映画看出来了,慕容曜根本经不起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