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刘主任出声制止,“你情我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坐他旁边吧。”
怎么就你情我愿,谁情了谁愿了,应琰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垮着一张脸坐在邢湛旁边的空位置,书包始终抱在怀里,搞得就像是自己只坐这一节课一样。
“大家把试卷拿出来,我们讲一下。”
应琰:“……”
他应该明天再来报道,或者他就不该来报道。
他的书包是空的,草稿纸没有,笔也没有,只有刚刚那一摞新书跟挡箭牌一样摆在桌面上。
但眼尖的刘老师怎么会看不见呢,他立马注意到了,“应琰,你先和邢湛看一张试卷。”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张满分的试卷已经铺在了两人的桌子中间,甚至又朝应琰这边移了一点,紧接着,应琰听见邢湛在自己耳朵旁边开口,“看我的还是现抄一份,自己选。”
应琰应激反应,立马转头瞪着他,就知道这人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他扭着身子朝中间靠近了一点,强迫自己将视线集中在那张试卷上。
他只是不想抄试卷,要不然,他才不会离邢湛这么近,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刘主任停下写板书的动作,意有所指地开口:“耳朵听的同时也要动手记,不然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应琰正思考怎么和旁边的人借笔,自己面前就扔过来一只黑色的按压式中性笔。
“下课还你。”应琰自知理亏,态度也软了不少。
“不用了。”邢湛一遍拿笔在笔记本上匆匆记下两个知识点,一边分出精力挑逗他,“教育扶贫,好好学习。”
应琰:“……”
真是谢谢您了,又是试卷又是笔的
一节课简直过的煎熬,应琰打算一下课就去找老师私下处理换座位的事情,但根本没有留给他迈步走向讲台的机会。
后排的同学一下课,跟野兽出逃一样,拿着优化方案立马冲上讲台,拿着自己不会的题去问老师,一大半的学生把讲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排的应琰此刻心如死灰。
“金少爷。”豆不凡拿着水杯从后排跑前来,长臂一伸,揽住应琰的肩膀,“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应琰呵呵笑了两声,从他胳膊下把自己解救出来,“你来干什么?也来问题吗?”
“不不不。”豆不凡偷瞟了一眼讲台,站在两人桌子面前,压低声音说:“我来看看你们这对新人。”
应琰:“……”
一天都在无语他真的心身疲惫
“看了就滚吧!”邢湛不咸不淡地开口赶人,丝毫没有想要为这句大家豆心知肚明的玩笑话做出解释。
“放学等我一起走啊。”豆不凡拿着满载的水杯悠哉游哉地回到自己最后一排的风水宝地。
“喂!”应琰扭过凳子,正面对着邢湛,“你说说,我妈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出她的双倍,你别管我了。”
“双倍?”邢湛的语气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停下写题的动作,冷眼撇过去,那原本深情的桃花眼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极具穿透力的冰凉,狠狠刺透了应琰,“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靠着你妈,你拿什么给出你所谓的双倍?”
“你——”应琰最烦他这副模样,人前装的跟人一样,人后就是大尾巴狼。
“至于我管你,拿钱做事罢了。”邢湛收回视线,口吻淡淡地开口:“要是不想让我管你,你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们和平度过这一年。”
“你最好是!”应琰把笔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挪着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到桌子最边缘,恨不得离邢湛十万八千里远。
一下午的课程结束,应琰很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发的这些新书一点用都没有,基本上都在讲学校配套的教辅资料或者试卷。然而试卷他没有,学校配套的资料题比他的脸都白,好在怎么说也是个复读生了,最基本的知识还不至于全部落下。
放学铃一响,应琰立马立马抓着书包从座位上起身。
“等等。”邢湛从身后喊住了他,“带你去补学生卡,领校服。”
应琰顿住脚步,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穿过梧桐林的缝隙,零零散散地洒在走廊上,少年一高一矮相对而站,新校服上的橙色荧光条格外亮眼。
“不愧是金少爷!”豆不凡在一旁咂摸着嘴摸着下巴,“可爱的就像洋娃娃一样!”
听着豆不凡的评价,拎着应琰书包的邢湛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可能是此刻的光线太柔和,竟让他看向应琰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温柔。
“可爱个屁!”应琰整好新校服的衣领,顶着一头金毛反驳,“你才可爱!”
“走了,金少爷,带你吃馄饨!”豆不凡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两人亲密的就像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
“你等等,我书包。”应琰被他扯得无法,频频回头都被阻拦。
“哎呀!没事儿!”豆不凡不管不顾,“让老大帮你拿。”
邢湛:“……”
一路过来,应琰总算是从豆不凡嘴里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原本是邢湛去接他,结果当天有校级比赛,便临时让豆不凡他们去,结果就生出了后面一系列乌龙事件。
“年级第一是你们老大?”应琰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