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眼中精光一闪,“什么事都可以?”
对于他此番举动,祝余心中是真的生气,如此倾尽全力帮他,为的是什么,他真的不懂吗?
一句轻飘飘的报答,就想揭过,她不同意。
“什么事都可以。”他点头复述了一遍。
祝余笑了,她道:“那你以身相许吧。”
既白一僵,脑海中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
“不行?”祝余挑眉,用他的话回他,“你说什么事都可以。”
既白偏过头,心中苦涩,脑海中是她玉立的身影,她数次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面前,数次救他于危难中,若说一分心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和她不可能。
既白咽下苦涩,连同咽下的还有难言之隐。
既白沉默着,一言不发。
祝余目光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完,她话锋一转,“你要找黎山,我会帮你,不过在此之前,先去一趟凌霄宗。”
“至于离开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祝余一锤定音,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既白反应过来时,已经乖乖现出狐身,被她抱在怀中,他心中懊悔,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祝余抱紧怀中的狐狸,往凌霄宗方向而去,凌霄宗为何悬赏既白,她需要知道答案。
直觉告诉她,与既白尾巴脱不了干系,是与否,一探究竟便知。
至于,让他变成狐狸,则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的模样已被太多人见过,终归是有隐患的。
凌霄宗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宗门,轻而易举就能找到。
祝余抱着既白倚在树下,抬眸,山头上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隐在云雾里,好似天上宫阙。
夜晚更利于行事,她在等天黑。
等的过程过于无聊,祝余坐在树干上,不时捏捏怀中狐狸的耳朵,狐是摸摸尾巴。
狐狸皮毛漂亮柔软,手感甚好,祝余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顾既白不情愿的心情。
既白拼尽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任凭他如何努力,头上的狐耳和身后的狐尾,却怎么也藏不住,只能认命。
手指的温度透过皮毛,传到他肌肤上,每一下都引起颤栗,毛茸茸的狐耳在不知不觉间红了,透着淡粉的狐耳更加漂亮,祝余淡笑着,爱不释手的又捏了几下。
既白又羞又怒,还有几分他不愿意承认的舒服,他庆幸,还好现在是狐狸模样,无人能看到他红透了的模样,不然她又该逗他了。
过了许久,夕阳落山,最后一缕金光消失,夜幕悄然降临,月亮悄悄的爬到夜空中。
祝余看了眼天幕,意犹未尽的收了手,而既白眼中早已是生无可恋的神色。
顶着月色,祝余的身影飞快的在山林中移动,山门处,有人在把守,她悄无声息的跃了进去。
祝余双目警惕,十分小心游走在凌霄宗。
突然,她听到了前方有声音,她警觉,有人来了。
随即,躲进角落里。
说话声,越来越近,祝余屏息凝神,仔细听来人在说什么。
“师尊的修为越来越高了,也不知他老人家,何时才会将功法传授给我们。”
“不急,只要忠心侍奉师尊,有的是机会。”
“说的也是。”
声音渐行渐远,后面的话,祝余没再去听,只觉得这几句话怪怪的。
想了想,她走出角落,跟了上去,不远不近的距离,祝余也看清了说话之人,是两个很年轻的男子。
只见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废弃的荒院,说是荒院,院中却不见杂草丛生,反而路径光滑,似乎经常有人来此,若说不是荒院,它的陈设却十分老旧,有的地方,房梁都榻了。
祝余正疑惑,他们为何来此,却见他们径直走到荒院中的枯井,眼眨都不眨的跳下去,仿佛是做过上百次的举动。
目睹二人消失在眼前,祝余并没有贸然现身去察看,而后找了个视野良好的隐秘位置,继续等待。
没等多久,两人便从枯井中跳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
枯井里藏着人,看来凌霄宗的秘密就在此了,祝余感叹,自己运气可真好,一来就碰到如此场面。
二人离去后,祝余又等了片刻,确认人不会再后来,她从房顶跳下来。
祝余走到枯井处,朝里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祝余想了想,放下既白,“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说完,不等既白反应,就跳了下去。
既白气急,身上的毛都炸了,想也不想的跟着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