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吃糖。
沈寒笑眯眯看着她:“姑娘,这糖早晚是你的,不过你要回答我问题。”
“说吧。”姑娘点头应下。
沈寒从白渺那拿过图纸递给她:“姑娘,我们要复刻这支簪子,应该去几楼?找谁呢?”
这姑娘戴上琉璃镜,眯着眼细瞧,转身回到柜台后,拿起了一个听筒。
“喂喂喂——寄居蟹,听得到吗?”
姑娘声如洪钟,气若泄洪,兰厉跟白渺纷纷捂住了耳朵,沈寒微微笑着:“这是传话筒,因为只能以同等声音传话,而这座塔过于高,对面的人不一定时时守在话筒旁,所以才需要大声说话吧。”
姑娘喊了片刻,一个青年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让他们上来。”
姑娘神气十足看着沈寒,沈寒无奈笑笑递给她糖,姑娘含着糖含糊不清道:“五楼西二户,匠人田寄。”
三人谢过她,转身往楼上而去。
楼梯打着旋建造,又窄又陡,刚开始还好,走到三楼眼睛便开始发昏,白渺捂住了头,有些摇摇晃晃。
一双大手恰好扶住了她,紧接着一个温暖的胸膛似乎贴在她身上,白渺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看去,原是自己晕倒了,倒在了沈学士的怀里!
“白录事,你还好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白渺晕晕乎乎听到此话,内心直摇头。
听不见听不见,再搂我一会儿就好……
不过她还是适可而止,双手扶住了栏杆:“不好意思沈学士,刚刚不知怎的,有些头晕。”
沈寒点点头,“这楼梯陡且窄,又盘旋而上,正常人都会眩晕的。”说完与兰厉对视。
兰厉内心:沈学士有两把刷子。
沈寒内心:兰前辈不愧是习武之人。
三人推开五楼西二户的门,一个青年正光着膀子在打铁,火光四溅,烧的火红的铁与铁锤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个孩童跌跌撞撞跑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渺。
三人:???
什么情况?
孩童口齿不清,手舞足蹈着向众人解释,三人费了半天劲儿才听明白,他在说:“兄长在给二皇子铸剑,是他告诉田寄有通讯的。”
“刺啦——”
红铁入水,蒸起热气,整个西二户云雾缭绕,伴着一股铁锈味,孩童似乎早已习惯此情此景,放开白渺去找田寄。云雾之中,三人听到田寄的话。
“客人来了?”
“让他们稍等,我去披衣。”
“你乖乖坐好,别乱跑,小心被麻雀叼了去。”
待云雾散去,田寄已经更衣完毕,四人落座,白渺言简意赅递给他图纸,田寄看着图纸,听到黄瑰的遭遇有些感慨。
“想当年,黄瑰师承玫大师,玫大师风头无两,之后退役,黄瑰便开始起势,谁知竟然……”
闲言少叙,田寄很快步入状态,几人约定两日后傍晚得出结果。
白渺孤零零回到家里,吃了点残羹剩饭,躺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既然睡不着,那便捋捋案子。
黄瑰先是被黑衣人所杀,之后被许辉吊起,那么黄瑰胸口的银针是怎么回事?毒素又是怎么回事?
簪子又为什么会引起争抢?是谁清理了现场痕迹?
果然,在思考中最容易入睡,白渺思来想去,不知何时渐渐睡去,梦里还是那个白鹤村,还是那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以及……她们的师傅。
兰厉靠着那晚的打斗跟墨阁情报网,得知黑衣人隶属梅花阵营。梅花在京城有势力,在南部有据点,但是具体位置不详,似乎就连君临也不知道。
他打算去问问鱼鲤,毕竟都是梅字科的人,但是走到百花楼门口,他又掉转了脚步。
一,谢凝霜值不值得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眼下还未可知,需顺势而为,否则过于刻意。
二,鱼鲤久居百花楼,应该对墨阁不甚了解,只能算个后勤。
三,过度与鱼鲤接触,会有暴露的风险,就算他能逃出去,鱼鲤怎么办?竹不会放过他的。
虽然……
竹的武艺没有他厉害。
想到这,他拐进百谷楼吃了点夜宵。良辰美景,应该好好享受才是啊~
沈寒提前预约了天巧阁的机关铁鸢,外一谢老板被绑架太远,有总归没有好。
然后他又去寺庙上了柱香,替谢凝霜祈福,愿她无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