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和容成瑾二人回过神错愕的看着杨燕柔,如是尴尬的说道,“伯、伯母,我们说着玩呢,订婚约一事会不会太仓促了?”
杨燕柔摇头,“不,此事越快越好,不能拖。”如是抿了抿嘴,看了看容成瑾,然后说道,“伯母,我并不清楚皇甫嫣的身份对我是福是祸,也不会贸然与皇上相认,你……”杨燕柔打断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么做并非因为你是公主的身份想要急着高攀。”
如是辩解,“伯母你误会了,我是说我的身世如果曝光,万一是祸事我怕会连累容成家。”杨燕柔点头,“正是如此,我才想要尽快给你们订下婚约。你的身世不曝光,我怕你的容貌被有心之人利用,闹到皇上跟前不好收场。你的身世曝光,我亦怕皇宫里的一些人对你有所不利。当年贤妃一事虽有陈婕妤伏罪,陈氏一门也都遭到牵连,但事实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看到你的出现,有心之人又岂会坐视不理,我只想他们因为容成家的婚约,行事可以有所忌惮。”
容成瑾点头,“母亲说的不错,有了婚约就日后他们想做什么都要好好掂量一下,如此也能尽可能护你周全。”如是默然,伸手拉住他俩的手,“伯母,言玉,谢谢你们。”容成瑾反手握住她,“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杨燕柔忙碌了几日,就定下了如是和容成瑾的婚约,容成家的独子定下的正妻竟然是一个门不当户不对没权没势无父无母的扬州商女,一时间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舆论的核心人物往往都是最闲的,如是闲来无事便和宁心去了将军府看望赫连霜。如是看着轮休在家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赫连霜身旁端茶递水的孟君歌,连连摇头打趣,“君歌啊,你这好歹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我怎么瞧着像是哪家酒楼的店小二啊。”
孟君歌竟挠着头傻笑,“这几日双双吐的厉害,夜里也不能好好安睡,今日难得轮休在家,自然得好生照看着她。”
赫连霜笑了笑,“就他小题大做,自从怀孕后就把我当成瓷娃娃似的,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动的。”
如是白了她一眼,“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君歌这般还不是担心你。”赫连霜轻轻一叹,“你与容成瑾虽定下婚约,可却还得等两年才能成婚,本想你们动作快点还能与我肚子的孩儿配个娃娃亲呢。”
如是笑着回她,“你莫不是想的太长远了一些。”
说笑了一会,顾着赫连霜的身子如是便告辞回府。刚一踏进容成府,便被春花找去见杨燕柔。
“伯母,发生什么事了?”如是快步的走进花厅对坐在厅中的杨燕柔问道,杨燕柔站起身拉过如是,递过一本请帖,神色凝重,“你且看看。”
如是接过细细翻看,抬头惊讶的问:“这是瑞王嫡子周岁宴的请帖?”
杨燕柔点头,“正是皇甫诚送来的帖子,说是他嫡子的周岁宴请亲朋,容成家从未与他有过交往,今日竟收到这份请帖,甚至还特地写明让言玉携你一同前往,这般大张旗鼓定是李风华所指,虽不见得他能知道你的身份,想必已然猜到容成家和言亦的一些事了。”
如是点头,“想是他已猜到孙正雄一事是我们下的手。我的容貌与贤妃酷似,他本以为言亦欲拿我做什么文章,但又突闻我与言玉定了婚约,令他看不清我们在布什么迷障,索性大张旗鼓的邀约我们赴宴,想要先发制人,不想也知,定是宴无好宴。”
杨燕柔担忧道:“还是别去了吧,说偶染风寒就是。”如是摇头,“有些事避无可避,倒不如坦然应对。明枪易躲,总好过暗箭难防啊。对了,言玉怎得还未回来?平常应是早就回府了呀。”
杨燕柔轻轻一笑,“你俩的婚约一定下,家里的那群老头挨个找他喝茶呢,这几日他大概忙的紧。”如是一愣,敛了眉头,“伯母,我俩的婚约可是让你为难了?”
杨燕柔撇了撇嘴角淡然道,“我不过是懒得敷衍那群老匹夫,才让言玉去应付他们,容成家有我和言玉在,还轮不到他们来置喙。”
是夜,容成瑾坐在如是的房中看着手里的请帖轻轻笑道,“既然他这般招摇的宴请咱们,我们怎么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正好咱们趁着此次赴宴,带你将那些王爷皇子认个脸熟。”
如是撑着脖子抿嘴一笑,“我也正有此意。”随即看着他面上略带倦意,伸手拉着他垂在桌角的衣袖,“言玉,累不累?”
容成瑾抬眸看向她,然后轻笑道,“可是娘告诉你了?我不过是去喝杯茶应付一下他们罢了,能累着哪里。”
如是轻摇着头,“不仅仅如此,如果不是我想掺和言亦的事,也许你能置身事外不用像现在这般处心积虑的跟我一起谋划这些事,还要心心念念的护我周全。有时候想想,也许是我太过天真,明明手里什么都没有,还这般一门心思走入旋涡的中心,还要平白搭上你,甚至是你的整个家族。”
容成瑾静静地听她说完,目光柔情的望着她,嘴角带着笑意,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言亦争位之事就算我不参与其中,日后其他皇子得势,以容成家和言亦的关系,又岂能容忍容成家今时今日的实力,就算不会一时没落,也势必时时被打压,倒不如现在一起与你蹚蹚浑水,说不定还能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更何况唯有与你经历诸多世事,才能让你与我日渐情深,更加不能离了我。”
如是红着脸想要挣脱他的手,“我说正经的呢,谁让你这般油嘴滑舌……”
容成瑾一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我也说正经的呢,能够真正的与你在一处,我岂能容忍日后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