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瑾皱眉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我的心意不愿接受？”然后停顿了一下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怀疑我的心意，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不会信，你会说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不要紧，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

如是抬眸看他，静静地看着他好看的脸庞，温润却带着坚毅，如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他如玉的脸庞，轻轻的笑了，“言玉，从第一眼见你，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在我心里你和雷大哥、沈大哥他们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哪里不同，此刻我也说不上来。但是你让我马上答应你的心意，我似乎又有些做不到那样的义无反顾。唐青青说如果雷大哥想要浪迹江湖，她就陪他海角天涯。那一刻，我挺羡慕她有这样洒脱的勇气去爱一个人。现在面对你的表白，我有点想勇敢一次，我想多了解你，给你我一年的时间，让彼此多了解对方一些好不好，动心喜欢是一瞬间的事，可是彼此相爱却是一辈子的事。”

容成瑾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欣喜的说道，“如是，你真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我承诺一生一世，都不会负你。你说什么我都应你，你想干什么我陪你，你想去哪里我护着你。”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的脸庞，巧笑殷红的嘴唇，心下一动，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正在此时，茯苓端着药进门来，见他们二人脸都微红，茯苓有些莫名，对如是说道，“小姐快喝药吧，趁热喝比较好。”如是接过药捏着鼻子喝下去，喝完药有些困意，容成瑾一直守着她睡去，嘴角噙着笑意，久久离不开视线，与喜欢的人诉衷肠后得到她的回应，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容成瑾是真的比较忙碌，年底南方商铺所有的事情都要核查，前两天也并不是刻意躲着如是，便回了望月楼。过了两天如是的身体总算大好了些，一晃已经快到大年三十了，年二十九揽月居便已经关门歇业了，大家都红红火火的忙着过年，如是倒是最闲的一个。

如是在房里准备年后去京城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带的，最多就几件厚的棉衣和一些银票。

大年三十那天，揽月居摆了一大桌，其他的小二都回家团聚，狗子、雷啸天、茯苓、双双、孟君歌、吴青峰和小桃，还有孙大，容成瑾也在开席的时候赶过来。

如是站起来说道，“雷大哥，孙大哥，青峰，揽月居和状元斋就交给你们帮忙照看了。”雷啸天摆摆手，“如是放心就是，揽月居交给我和青峰，状元斋有孙大看着，出不了岔子的。”如是笑了笑，拍了拍右手边狗子的头，“还有狗子也要麻烦雷大哥。”

雷啸天还没说话，狗子蹦跶起来苦着脸说，“姐姐，我也想去京城……”如是挑了挑眉低头看他，狗子一恹气，“好吧，我在家好好读书，好好考试。”如是笑着拉着他坐下来，一桌人笑闹着吃完了团圆宴。

席间如是不动声色的替容成瑾夹菜，容成瑾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如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抿着嘴无声的笑了笑，众人都顾着劝酒没有注意到，只有双双眼尖看出了他们之间不同于往日的温情。

席后，如是拉着茯苓走到后面的院子里，如是也不拐弯抹角，直言相问，“茯苓，那日我在状元斋见到你和谷子，你可是喜欢谷子？”

茯苓一愣，没想到如是突然拉着她是说这个，也没想到她这般直白，倒令茯苓红了脸，“小姐……”

如是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冷风一吹正好吹散了满身的酒气，如是轻轻笑着，“茯苓，我曾经就与你说过没有将你当成丫鬟，以前我觉得雷大哥英武不凡，茯苓你温婉贤淑，倒也不失为一对良配，只是如今我却发现自己错了，你们会遇见什么人，爱上什么人，岂是都能如我所愿的。”

她抬起头看向茯苓，“但无论如何，你们对我来说是这世间很重要的人，亦亲亦友，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够幸福。”

茯苓动容的看着她，眼圈微红，“小姐，茯苓明白小姐的心意，只是茯苓对雷大哥，只有敬意，没有一分非分之想。而对谷子……”低下头有些含羞，“他就一傻大个，整天就知道对着我傻笑，只是奇怪，他一乐我也就跟着乐，很难讲清这种感觉，但是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一起好好过日子的男人。”

头低的更低了，“那天，我送了酱鸭去他家，他娘也是一个厚道人，不像是难相处的人……”如是轻轻的笑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人生，英雄美人的桥段看多了，竟然忘了很多人只是想要柴米油盐的简单生活。

如是拉着茯苓的手，轻快的说道，“茯苓不要因为我说了这些话，心里有什么负担，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吧，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

茯苓点点头，“我会的小姐。”如是看了看灰暗的墙角站着人，便开口对茯苓说道，“茯苓，你回房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茯苓点头，“小姐也早点回房，这里冷。”

茯苓走后，如是对着墙角说了一句，“出来吧，别听墙角了。”雷啸天从角落里走出来，如是挑眉问他，“听见了？”雷啸天坐到她对面，嗯了一声，如是继续追问，“心里头可好受？”

雷啸天抬眸看着她，嘴角有些笑意，“乱点鸳鸯谱，碰钉子了吧。”如是斜着眼有些怀疑，“当初可是你英雄救美来着，如今倒怪我乱点鸳鸯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