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闷声一笑,“我重不重?要不你扶着我,我下来自己走。”容成瑾将她往上提了提取笑道:“轻的跟柴火似的,不知饭都吃去了哪里!”
一走到山下,胡安连忙驾着马车到他们身前,“主子发生何事了?”容成瑾走到车旁,“如是雪盲,得尽快赶回城里找大夫。”将如是扶进马车里问道,“如是,好些没?睁眼看看我。”
如是睁了睁眼,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可以看到眼前有个黑影,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还是很模糊。”容成瑾扶住她的双肩,“回去就去找大夫,放心,不会有事的。”
容成瑾转头对胡安说,“赶快回城里吧。”如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胡安,不要紧,慢慢来,天冷冰冻路滑,还是安全最重要,我不碍事的。”容成瑾点头,“听如是的吧。”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城里赶去,如是靠着车壁浅浅的睡着了,马车一颠簸,容成瑾眼疾手快的将如是接住轻轻的揽在臂弯里,如是无意识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的睡去。容成瑾低头看着如是沉静的睡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弧度,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如你一般,夫复何求。”
到揽月居的时候,容成瑾特地让胡安绕行到后门,下车后容成瑾交代胡安立刻去请大夫,自己抱着沉睡的如是往后门进了揽月居,径直上楼将她送回房间,惊呆了来去忙碌的众小二。
茯苓惊讶的跟在容成瑾身后一起上楼,担忧的问,“容成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容成瑾边走边答,“如是被雪灼伤眼,我已派人去请大夫了,不会有事的。”茯苓走到前面替他开了如是的房门,容成瑾抱着如是将她放到床上。
起身对茯苓说,“茯苓,先替如是换身干净的衣裳吧,省得她着凉。”此时如是也醒过来,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言玉?”容成瑾连忙靠过去,“如是,我在。咱们已经回到揽月居了,我让茯苓先替你换身衣服,我先去外面,一会大夫就会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胡安请来了一位大夫,查看了如是的眼睛,说道:“没什么大事,老夫先替你穴位上针灸一下。”说着便拿出银针在四白、合谷、内关穴位上扎上。然后继续说道,“可以问问附近有没有刚刚生育的妇人,要一些人乳回来,煮沸冷透了之后滴在眼上,每次五六滴,每隔一盏茶的时间滴一次。减少用眼,尽量休息。十二个时辰之后应该就可以看清物体了,五六日便可痊愈。”
茯苓想了想,“对街的王婶刚刚生了二胎,我去讨要。”说着便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大夫收回了银针,再对一旁的容成瑾交代了一句,“可以在这几个穴位多按按,力道适中就行。明日看清了物体就无大碍了,两日后老夫会再来复诊。”
容成瑾应着将大夫送出去,回转进来的时候看到如是闭着眼睛坐在床边,他走过去轻声的对如是道歉,“如是,抱歉,本是陪着你去看雪的,没想到会是这般境况。”如是轻笑道:“怎么可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也忙了大半天,去歇息一会吧。”
容成瑾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如是想了想,“想喝点咸的粥。”容成瑾伸手扶住她,“我让人去准备,你要不先睡会。”如是点点头,顺势躺上床。
容成瑾刚出门便见到雷啸天和双双急急的上来,双双问道:“如是怎么了?”容成瑾低下头,“是我不好,不该带她去看雪,让雪灼伤了眼睛,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双双绕过他,“我去看看她。”
茯苓要来了人乳滴眼,第二天一早起来如是就能看清物体了,几日后已经没什么大碍。转眼到了十一月底,容成瑾去了杭州、湖州等地视察容成的产业,兜兜转转二十来天总算将浙江一带的商铺都做了查访,也顺便熟悉一下当地驻守的掌柜,等再回转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快小年了。
扬州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天气湿冷的很,如是这几天都窝在揽月居里不出门,她采购了大面积的羊绒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卧室的两边放了两个火炉,同时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用于通风换气。
狗子跑进她的书房,笑嘻嘻的看着缩在贵妃榻上裹着毯子看书的如是,“姐姐,就知道你躲在房里。好无聊,陪我玩吧。”如是用书轻拍他的脑袋,“学院就不该给你放假,夫子交代的课业温习完了?别忘了年后就要参加童试了。”
狗子嘟着嘴赌气,“就是因为要考试你都不带我一起去京城,我听说京城可好玩了。”如是睨了他一眼,“我是陪你孟哥哥和李哥哥去考试的,等你中了举人,我也照样陪着你一起去呀。”
狗子掰着手指算给她听,“考完童试,三年之内有两次考秀才,三年之后成了秀才,才可以参加乡试考举人,来年春天才能去京城会试。姐姐,等到那个时候我都快十八岁了。”如是点点头,“也对,那到时候你自己去吧。”狗子瞪着眼,“姐姐!”
如是一笑,“乖,好好在家看店铺,多帮着雷大哥和茯苓姐。”狗子一转头哼了一声,“雷大哥忙着应付那个唐大小姐,等你回来雷大哥就是别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