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是不想娴妃和永璜这么亲近的,这话他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个意思。
弘历没说的话可不止这句,弘历最想说的话应该是就算是要跟谁亲近些那这人也该是我这个嫡母不是娴妃,但他也知道富察氏人虽然没了做的事在我心里还是一根刺,所以没敢说这话,只是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这样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多了任谁都受不了,所以我也只能像劝娴妃那样再劝劝弘历了。
只不过弘历可没娴妃这么容易劝得动,所以我是想好了要怎么说之后才开的口。
“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永璜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念书又想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多念些书吗,虽然上次您和他说了若是他真有根骨且有机缘日后可以习武之后他已经开始念书了但到底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娴妃愿意同他亲近不是正好吗。”
“您想知道这事,太忙了没时间问,臣妾也想知道这事,可臣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娴妃就不一样了,借着这事她和永璜亲近起来了,您和臣妾都问不出来的事没准儿她真能问出来,这难道不好吗?”
“臣妾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您怎么不想想,就算是有臣妾帮忙娴妃一年又能见永璜多少次呢,至多也就一个月一次,甚至两个月一次的时候肯定也不会没有,一年连十面都见不着,又怎么会发生您担心的事呢。”
我又不傻,弘历在担心什么我当然是知道的,弘历是在担心娴妃跟永璜当真亲近起来之后这两人都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巧了,我还就想见着这两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弘历越不想做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不然娴妃的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我是跟弘历说过可以养着永璜,但前提是他得老实。
我也的确跟皇额娘说过会照拂乌拉那拉氏,但前提是她也得老实,要是这两人都不老实,那就别怪我不遵守诺言了。
永琮出生之前这些人是没那么急的,因为那时候我和弘历只有永琏这一个嫡子,要不是我一直严防死守永琏怕是都出了好几回事了。
这些人连对永琏下手都得不了手,现在又多了个永琮,她们再想对永琏下手就更难了。
我能想到的事弘历自然是也能想到的,所以永琏身边的人更多了,至于永琮,他由我亲自养着,弘历当然是不担心的。
我以为在我的严防死守下我的孩子们是不会出事的,没想到永琮还是出事了,而且一出事就出了个大的,永琮居然染上了天花。
弘历是没有得过天花的,至少上一世我还在的时候没有,先帝也没有得过天花,得过天花且和永琮关系最近的是圣祖爷,再往上就是世祖了。
我原本以为先帝和弘历都没再得过这病永琏和永琮应该不会再被这些病缠上,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永琮会得这病要么就是命中该有此一劫要么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至于这个别人是谁,这还得查,不过得等永琮病愈之后再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永琮的病。
皇室之中有这么多人都得过这病,所以太医们要说慌也是有的,但还没慌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地步,比起慌他们更多的是怕,这病是会传人的,会怕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也是怕的,不过我的怕和他们的怕不一样,他们怕是怕自己会丢命,我怕是怕永琮好不了,至于我自己,要是真能用我去换永琮我也是愿意的。
柔嘉大了,永琏也大了,就是我不在了柔嘉应该也能照顾好舒窈,永琏应该也能照顾好永琮,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弘历能照顾好柔嘉和永琏,不然都白搭。
弘历本来都在和我商量永琮搬去阿哥所的事了,要是我松了口阿哥所那边就该慢慢布置起来了。
现在永琮病了,还是这样的病,永琮病好之前是不可能搬去阿哥所了,病好之后我恐怕也得等他正式开始念书才会让他去阿哥所了。
永琮染上了这样的病,坤宁宫现在是只进不出了,所以进了坤宁宫的太医在永琮病愈之前是出不了坤宁宫了。
太医院的太医是不少,但哪怕是这种时候都不可能全到坤宁宫来给永琮治病。
得给太后留几个,还得给弘历留几个,甚至得给宫里的其他妃嫔还有其他小阿哥和小格格们也留几个,这么一算太医院的太医能来坤宁宫的还不到一半。
我现在要做的事就两件,一件是看着太医给永琮治病,另一件就是尽力不让更多人染上这病,这些人里包括我自己,包括这些太医,还有我坤宁宫的所有宫人。
坤宁宫里的事我管得了,坤宁宫外头的事我可管不了,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永玥也染上了天花,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刚好是永琮病得最厉害的时候,那时候我整个人就像一张被拉满了的弓,再拉下去就要折了。
太后也好,弘历也好,都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禁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所以除了永琮的事不会再拿任何事来打扰了,这种时候,偏偏出了这种事,我真的差一点儿就撑不下去了,还好我最后还是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