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两人里弘历罚高氏罚得更重这话是宫里的其他妃嫔们说的,我既没这么想过也没这么说过。
乍看起来弘历的确罚高氏罚得更重,毕竟高氏不光受了伤,还被禁了足。
可她们怎么就不想想,就高氏那样,弘历就是不禁她的足伤好之前她也不会出承乾宫了,那这足禁不禁又有多大区别呢。
之前高氏有身孕了,就能找各种借口不来请安,这次她是真伤着了,这可就不是找借口了,借口是现成的,她当然会用。
至于那些女则女戒,弘历说了,高氏可以等伤好了再开始抄,其实她就是现在开始抄也是行的,毕竟她伤的是左手,又不影响写字。
可惜高氏压根儿就没这么想过,伤好一些之后先是砸了不少摆设现在已经开始砸文房四宝了。
从前她砸了这些东西弘历给她补上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这次没补,是因为高氏还在被禁足。
既然是禁足能她那儿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东西都是进不去的,当然也包括那些不那么要紧的东西。
高氏做了那件事之后要是知道现在的她该夹着尾巴做人了应该还能在嫔位上待个两三年,毕竟又要动高家又要找人来代替高斌不是件易事。
偏偏高氏一点儿这样的自觉都没有,这下她别说在嫔位上再待两三年,能待一年都算她有本事了。
我是在隐约听说高家出事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的,高氏哪里还能在嫔位上待一年这么久,能待到金嫔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都算皇上念旧情了。
这事若只跟高氏有关那我就是不问弘历也会说,但这件事牵扯到整个高家就不一样了,弘历想让我知道就只能让我听说了。
高斌的确有才干,因为有才干所以被重用,因为被重用所以成了许多人奉承的对象,这些人的奉承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完事了,这些人的奉承是要送礼送银子甚至送宅子的。
这样的人遇见一两个他或许还能扛得住,可若是遇见三个四个甚至更多个他可就不一定能扛得住了。
就算他真扛得住他身边还有这么多同僚家中还有这么多长辈,这些人里会有人想和他同流合污也会有人劝他认清形势,慢慢的他对这事的态度就从坚决不能收变成了也不是不能收,最后变成了反正都收了,那不如多收些好了。
高氏进西二所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倒不是她故意让人去打听的,实在是高氏那天太高调了,她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至于高氏带了多少银子,这事高氏倒没让人知道,她这些年也没少读书,又岂会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
不过她的才就算露了白我也没兴趣知道,高氏就是带的银子再多也不可能多过我去,谁让我带来的银子叫嫁妆她带来的银子只能叫体己钱呢。
高氏带了多少银子进西二所没几个人知道,高氏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却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她的日子过得能那么顺心除了因为弘历还算宠她这个缘故之外还因为高家每年会让人往西二所送许多东西,那些东西里一定有银票,不然高氏花起银子来也不会这么大手大脚。
就高斌那点儿俸禄就是再翻上几翻都不够高氏用的,况且高斌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弘历就算赏高氏东西也不会赏银子,说高斌没贪银子,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
听说高家本来是动了要再送一个小丫头进宫的念头的,但看高氏犯了这么大的错都还在嫔位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所以今年的银子高家也是送进宫来了的,要不是因为手里有银子高氏怕是早就又闹起来了。
弘历之所以两次罚高氏罚得都不重就是为了稳住高家,所以在听说高家人又给高氏送银子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说他知道了。
现在弘历连高家都动了,在高氏这儿自然不用顾忌这么多,只需要把消息传到高氏耳朵里,然后等着高氏从自己从承乾宫出来再往乾清宫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