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她动不动就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了,问他,我知道我的也没比他多多少,他是不是一定要知道,他要是非要知道,不用他问,我自己也可以说。
弘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本来还在跟我说别的事,这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怕弘历非要知道那天的事,我怕的是汗阿玛也要知道那天的事,虽然这可能只是汗阿玛用来召见我的借口,但汗阿玛要见我我是不敢不去的。
说来也怪,我不怕皇后也不怕熹妃,就只怕汗阿玛,明明重生回来之后我还没单独见过他,但我就是怕他,就好像只要单独见着他就一定会被他看穿似的,所以我对汗阿玛都是能避则避的。
这次不一样,这次怕是避不开了,所以我这段时间才会总是愁眉苦脸的。
所以其实不光弘历有事想问我,我也是有事想问弘历的,但我和弘历一样,知道想问的都不是能问的,所以这话直到汗阿玛真召见我那天我又没能问出口。
“老四家的,你来了,起来吧,来人,赐座。”要不是出了坤宁宫那件事胤禛是不打算单独见富察氏的,至少现在不会,但出了坤宁宫这事之后就不一样了,他想知道富察氏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得见见她。
我本来是不敢坐的,但汗阿玛都叫我老四家的了,说明这会儿坐在这儿的人不是皇帝是我的阿玛,都是阿玛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坐的呢。
“你皇额娘是病得有些重,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比起朕,她其实更想见你,是朕怕她累着,所以才没点这个头。”
“这事你皇额娘不想别人知道,不过她怕你担心,所以特意让朕把这事告诉你。”胤禛本就满意这位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就对她更满意了,所以和她说话时都算得上轻声细语了,就怕吓着她。
“不怕您笑话,儿媳那天委实是被吓得不轻,还好儿媳真把皇额娘扶住了,不然儿媳怕是要羞愧得没脸见人了!”
“儿媳的确一直挂心着这事,现在知道皇额娘的病好些了儿媳就放心了。”我不是察觉不到汗阿玛跟我说这事不光是想让我知道这事,恐怕还有想让弘历也知道这事的意思,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道。
别人不清楚弘历是个什么性子汗阿玛却是知道的,所以他才能猜到弘历一定十分想知道皇额的病到底如何了,不过他不敢问就是了。
这事弘历是不敢问别人,可他敢问我啊,要不我怎么会现在一看见弘历就烦。
汗阿玛没说过以后皇位一定是弘历的,但他现在做的每一件和弘历有关的事都可以算是把这话又说了一遍,我都能看出来的事,其他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些其他人里有满朝文武也有汗阿玛的儿女们,也就是弘昼从小跟弘历关系就好,不然弘昼在弘历面前哪会这么自在。
弘昼是自在了,弘历却不自在了,不过弘历不是在弘昼面前不自在,是在汗阿玛面前不自在。
汗阿玛对他的儿子们本就严厉,发现自己可能就只会有这两个儿子之后对这两人就更严厉了,奈何弘昼实在不争气,汗阿玛对弘历就更严厉了。
前几年还好,自打弘历和我成亲之后弘历身上了差事突然就多起来了,可以说汗阿玛对弘历的考验从那一刻就开始了而且一直没停也不打算停了。
好在弘历念了这么多年书要不是白念的,而且还算沉得住气,不然病的可就不止皇额娘一个人了。
我是弘历的福晋不假,但我一直觉得起码在皇额娘还在的时候汗阿玛不会单独见我,没想到我会误打误撞“救”了皇额娘,这事上一世可没发生过,所以我单独面圣的时间也提前了。
我上一世是单独见过汗阿玛的,而且见过不止一次,但那时候汗阿玛见我与其说是为了考验我不如说是有许多话要嘱咐我。
这些话本该皇额娘来同我说,但上一世那时候皇额娘已经驾崩了,这些话就只能汗阿玛来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