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又不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会着急也不奇怪,所以我只是安静的在听他说话,并没有插嘴。
我是没打算插嘴,但弘历的话说完了之后我也是要说话的:“妾这次去坤宁宫本来就是去把这事跟皇额娘说清楚的,爷您这话说的,好像妾真是那不知分寸的人似的。”
“富察庶福晋怀孩子和生孩子时都受了多少苦妾是知道的,妾年岁还小,恐自己受不了这样的苦,又怎会自找苦吃。”
要是换了上一世这样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可我太清楚眼前这人到底吃不吃这一套了,想着自己现在年岁是真小,这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起此人妾刚好有件事要和您商量,前儿富察庶福晋身边的小丫头又来求见了,说是大阿哥现在夜夜哭闹,哭得富察庶福晋就没有睡得好的时候,知道妾这儿有好东西,就想来求一求妾。”
我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眼前这人的反应,看这人没什么反应,才又开了口。
“陈太医配那东西是费了心思的,那东西妾用着确实有用这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那东西富察庶福晋能不能用,大阿哥又能不能闻。”
我说前头那话一开始就是为了引出后面这话,现在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虽然还没得到答复,到底是舒坦多了。
“是药三分毒,那东西说是香,其实也是药,爷之前好不容易才把你劝住了,你不怎么用那东西了,怎么她那边又惦记上这东西了。”
“大阿哥正是闹腾的时候,哭会儿怎么了,要把大阿哥养在身边的是她,这会儿大阿哥就是哭得厉害了点儿她就受不了了,还求到你这儿来了,可见她就不适合养孩子。”
富察氏敢偷偷倒掉避子汤怀上大阿哥这事现在已经成了弘历心里的一根刺,不想起这事还好,一想起这事他就觉得不痛快,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
在别人面前他就算再气恼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但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嫡福晋,所以他还真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要不是看自家福晋有时候的确睡不好他都不愿意让福晋用这东西,他是试过这东西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才勉强同意福晋偶尔用用这东西的。
“您看您,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妾这儿来的,妾也没应下这事,这不是还在和您商量吗,您怎么就气成这样。”
“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只要妾一提她就生气但妾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在别的事上富察庶福晋做得可能不够好,但在照顾大阿哥这件事上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是药三分毒这话没错,可也得看是什么药,又是多少药,就陈太医给妾的那些东西,要想中毒怕是要一日不歇的用上许多年,妾又不是天天都睡不好,又怎么会用许多年。”
“富察庶福晋就更是如此了,她就是想讨些熏香过去试着用用看,要是有用就偶尔用用,要是没用用过一次就不会再用了。”
“妾知道您担心什么,不光您担心,富察庶福晋也担心,她说了,要是真用上那东西了她要抱大阿哥之前一定会换身衣裳,这样大阿哥就是能闻见那东西的味道也只是隐约能闻见。”
这些话富察庶福晋是说过的,虽然是借枝儿的口让我知道的但她确实说了,所以我说起这话来一点儿都不心虚。
“爷记得你也说过就只是想试试那东西有没有用,所以没让陈太医准备多少,怎么听你这话你手里好像有不少那东西,多得都用不完了?”
弘历倒没觉得自家福晋这是要害人,只是猜她没跟自己说实话,于是问道。
我也知道自己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见为了让富察庶福晋用上那东西有些奇怪,都已经做好了被弘历质问的准备了,没想到弘历问是问了,可他问的居然是这个。
弘历要是问我别的事我是不会紧张的,可他偏偏问的是这件事,我还真有点儿紧张了。
我跟弘历说的是会先试试那东西有没有用,所以没让陈太医准备太多那东西,其实在陈太医说可以给我配那东西的时候就想到要把那东西给富察庶福晋用了,在这事上我的确撒谎了。
那东西我不光自己偶尔要用,还得给富察庶福晋准备一些,甚至想给我那些故人们也准备一些,所以我这儿还真是有不少这东西,又怎么能不紧张和心虚呢。
紧张是真紧张,心虚也是真心虚,不过我是不会让眼前这人看出来的:“妾瞧着有时候妾刚好在用那东西让您撞上了您不也没让人把那东西撤下去,也还算受用,就吩咐了陈太医多备了些那东西……”
“妾想着再用用看那东西,要是真好就给宫里的几位娘娘都送些去,用不用在娘娘们,送不送在咱们,爷您觉得呢。”见弘历不说话,我只能借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