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明松雪扶着乌日乐，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太极闻言，立刻冲上前去，刀光一闪，那些雪鸮纷纷毙命。他从其中一个行尸身上取回了一个木牌。

向小园发现，那木牌与明松雪身上的牌子颇为相似。

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些，最重要的是将乌日乐安全送回家。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些原本没有出现的骷髅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

乌日乐被向小园接过，明松雪和太极则负责开路，他们拼尽全力，只为尽快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乌日乐姐姐，别怕，不就是一只小蜘蛛吗？你不会有事的。”向小园一边奔跑，一边安慰着乌日乐。

然而，乌日乐已经无力回应他的安慰，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关系，我只是去陪长生天了，没事的。”

“不许胡说。”向小园哽咽着反驳道。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牦牛扎西带着其他五只牦牛出现了，它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焦急地等待着。

太极一个箭步冲到扎西身边，掏出枪，那些骷髅被枪声吓得纷纷后退。

扎西走到向小园跟前，俯下身来，向小园将乌日乐轻轻地放在扎西的背上。

一行人继续往山下赶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盼。

“好扎西。”乌日乐乌日乐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而模糊，面上的红晕被紫色所代替。

到了山脚，一声虚弱的口哨声响起，所有的牦牛都停了下来。

“乌日乐姐姐怎么停下了？快走啊！”向小园心中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三人围在乌日乐身边，默默地守候着她。

“牌子……”乌日乐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向小园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努力听着她的遗言。

明松雪则从乌日乐的身上取出了一个玉牌，上面刻着“乌日乐·顿珠”。

后来，向小园在学习众多语言时才知道，“顿珠”在藏语中意为“事业成功之珠”，寓意着事业有成、前程似锦。

这个名字与姓氏的结合，象征着乌日乐的美好未来和无限可能。

乌日乐张张嘴，向小园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明松雪却仿佛读懂了她的唇语，轻声说道：“放心，我们会把玉牌带回去，大家都会知道你是有钱的美人。”

乌日乐笑了，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然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太阳终于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吝啬地洒下些许温暖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位草原美人的遗体。

牦牛们发出阵阵哀嚎，仿佛在为他们的主人送行。

“乌日乐姐姐！乌日乐姐姐！”向小园痛哭流涕，他不敢相信这几日朝夕相处，活奔乱跳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这是向小园第一次目睹一个人死亡，他感觉到握着乌日乐的手一点点的冷却，脑子里闪过乌日乐的笑容、温热的奶茶，长长的鞭子……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不止死人会有走马灯，活人也会有，这些回忆会填满大脑，最后又化为一片空白。

他们将乌日乐埋在山脚下，用石头堆砌成了一个简陋的墓碑。

牦牛们带着他们回到了乌日乐的帐篷里，而扎西则带着剩下的白色牦牛去驱赶羊群了。

羊群依旧在悠闲地吃着草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离开西藏后，向小园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或许，他们是怨恨着他们的——在牦牛们的眼里，他们和阎王没有区别，主人只是和他们出去一趟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闻，他们孤单地游荡在草原上，驱赶着乌日乐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