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倾宁反应过来，他甩着一个道具，替谭夏分担一些重量。

他们齐力将柯如曼拉上来，后者靠着墙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

“小宁……我，姐对不起你。”柯如曼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砍掉了……庄星尧的右手小指……”

“什么？”曲倾宁眉头皱起，“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他来找庄星尧时什么都没发现啊。

等等，他当时搂自己的时候是左手，还是带着不自然地从他的右边来到左边。

可庄星尧当时还“顺手”关上了门，他的注意力又被那个吻吸引了过去。

庄星尧隐藏得很好，他全程没发现。

而熄灯后，房间里又只有他跟萧知了，庄星尧又去了哪里？

【白天，你大概找不到庄星尧。】

萧知的话在耳边回想。

“为什么？”曲倾宁的声音带着冷意。

柯如曼心中很疑惑，谭老师的穿着跟白天完全不一样，感觉变了一个人，小宁也一样，好像好长大了几岁？

“我……我不知道……”柯如曼泪水汹涌，一颗颗泪珠划过脸颊，蓬松的卷发凌乱不堪，她挣脱谭夏的约束，想要爬上窗户，“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死了就好了，肯定是这样的，笔仙就是这么说的……”

谭夏看起来瘦，但还是轻松制止了柯如曼的动作。

后者眼睛肿了，泪水跟洪水似的流着，“老师您别拦着我……我死了就好了，就不会痛苦了！”

“跳楼多费劲啊？”许久没出声的萧知将曲倾宁护在身后的同时甩下一包东西，“吃掉就好了，保证不会疼。”

“啊啊啊——”柯如曼惊恐地失声尖叫，“庄……庄……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放过我……”

“不对不对”她挣脱谭夏的束缚，“你杀了我吧。”

“好啊。”

曲倾宁虽然没看懂事态的发展，但还是将那包东西拿走，并且伸手拦了一下。

谭夏也慢半拍地出声：“好你大爷，不说其他的，她很可能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你怎么回事？倾宁，管管你男朋友。”

说着再次将柯如曼搂紧怀中低声安慰。

曲倾宁：“……”

“宝贝，谭老师让你管管我，你管不管呀？”

小狗狗般的星星眼和方才教唆别人自杀的模样大为不同，语气像是两个人。

曲倾宁懒得搭理这人，在柯如曼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他才语调温柔地出声：“刚才说笔仙？什么笔仙？”

“我在对庄星尧动手后，心里五味杂陈，怀疑自己……被鬼上身了……”

萧知：“然后你就请笔仙驱鬼？”

柯如曼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多么让人发笑，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被谭夏扶着到床沿坐下，“嗯，我找了三班的朋友来跟我一起，确实召到了笔仙……”

像是怕他们不信，柯如曼四处查看的同时拿出一张纸给他们看。

上面正是玩召笔仙游戏需要提前写上去的汉字，“是”字上被圈了个圈。

代表她们问了问题，还得到了笔仙肯定的答复。

“我问了……”柯如曼几次看向曲倾宁，似乎在斟酌用词，“问了是不是庄星尧，它说……是。”

曲倾宁：“……”

继在副本中跟庄哥谈恋爱接吻之后，第二个让他无语的事出现了。

“看来这个笔仙业务能力不太行。”

柯如曼赶紧对他做了个静声的手势，紧张兮兮地在宿舍各个角落观察，“它没走，等会儿它生气了。”

“还有呢？你们还问了什么？”

“我就问该怎么破解，笔仙就说从这里跳下去就好了，附在我身上的鬼就会死，我就解脱了。”

曲倾宁无言片刻，谭夏也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萧知悠悠来一句，“其他的不知道，解脱了倒是真的。”

直接见阎王，一了百了那种。

“它骗你的。”

柯如曼一边担心没离开的笔仙回来找她，一边又怕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办啊？我要不……要不还是跳下去吧？”

她真的受够了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

明明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但就像有人控制提线木偶一样控制她对庄星尧动了手。

还是切掉小拇指这种残忍的方式。

“小宁我对不起你……”

叮铃——

柯如曼循声望去，瞳孔中倒映出脚下的东西，那是一只笔，一只普通中性笔。

她们就是用这只笔玩的请笔仙游戏。

原本不知去向的中性笔猛然间滚落到她脚边，犹如拥有生命力，还在慢慢往柯如曼的方向移动。

“啊啊——”

柯如曼倒腾着双脚，眼睛紧闭着，一手紧紧揪着谭夏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