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掉头追向青布幔帐的马车队,李纯身边的亲卫亦追逐上前,李纯追上车队攀上马车大声呼唤:“珏儿,珏儿,………”太子府的护卫举着武器一拥而上,准备消灭来犯之贼,他们却看到车辕上站着的是广陵王,护卫们立即放下武器跪拜于地大声地口呼:“拜见广陵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纯不理会众人,他疯狂地抓住每一个奴仆,也不分男女扒拉扯拽着他们的脸检查。
老管事悻悻不快地捋开车帘子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跟班立刻上前贴耳低声地说:“干爹,是广陵王殿下在满天下追捕逃奴。传说,广陵王为了一个逃跑的奴婢发疯了,这一个月以来广陵王在长安城剿匪,杀尽了长安城的狐朋鼠社掀起血海盈天。”
“广陵王现在竟然调动十万羽林军进城,开始在城内清理清剿长安所有的人口市场。皇帝病重,太子爷又中风不能言,广陵王执掌兵权,殿下现在真是越发的目下无尘张狂起来了。”
老总管是看顾着太子长大的一批老人,他愁眉冷眼唠叨叹息:“这孩子又迷糊固执着了啊!只是殿下清剿整顿人口市场,来搜查我们买来的奴婢干啥?”
小跟班转动眼珠子,他十分狡猾地说:“干爹,可能广陵王寻找的逃奴就在我们车队里。刚才奴才看见她伸着脖子朝广陵王喊叫。孩儿看得真真的!干爹,要不我们把那个逃奴送给广陵王,也好卖广陵王一个人情。”
老主管又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从来都是鸡脚也要熬炸出三分油水的贪婪之徒,他转动着一双浑浊老眼说:“广陵王搜寻的人真在我们这里吗?是真的吗?”
老管事看着一心在奴车中寻找人的广陵王,广陵王回长安这一个月以不曾关注过朝堂政局,只如疯子似的在整个京畿十六个县郡掀风作浪抓人口贩子,打击京中狐朋鼠杜寻找逃奴,他心中就再瞧不上从前聪明伶俐如今固执愚蠢的广陵王了。老管事认为广陵王不配竞争皇嗣之位。
老管事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嘴凑近小跟班耳朵小声地说:“小九儿,吩咐护卫兵去扰乱视线,你亲自去把那女奴藏到我车上,我们可不能轻易把人给广陵王。’’
跟班小九儿立即传达命令让侍卫上去层层围围李纯,他飞快地伙同另一个小太监,飞快地把昏迷不醒的崔珏抬上华的宝车,两人把崔珏藏在车座底下。
老管事上前劝慰着疯狂寻人的李纯,便亲自让所有奴车中的奴才下车列队,让李纯检查。
李纯检查过所有的奴车和车上新购的三百六十个少年少女的奴隶,他却没能寻找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儿。
老管事倚老卖老地对李纯说:“殿下,你治理统管京城治安太辛苦了!殿下没有在太子府新购的官奴中找到反贼巨盗,那么老奴就先回太子府向义父汪荟回命了。″
老管事倚仗着曾经看护过童稚时的李纯,现在更加在李纯面前张狂。李纯面容憔悴衣带不振,一副颓废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
老管事目送广陵王消失在地下人市口,他立即下命急速奔回太子府。老管事把昏迷不醒的崔珏交给小九儿,让他照顾一下胺臜女奴,顺便打探清楚她的身世来历。
崔珏再次清醒过来,她已经躺在了干净柔软的床上。她的身体也被人清洗整理过,换过衣装。
崔珏尝试着动弹了一下身体,她浑身舒服了许多竟然轻松坐起身子,她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坐在榻下脚踏板上打着瞌睡,她小脑袋一点一磕。
崔珏起床时衣物挂饰品摩擦声音惊动了小姑娘,她连忙跳起来站好躬身鞠躬说:“小姐,你醒来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再喝点儿药,或喝点儿米汤?”
崔珏脑中还有些儿钝痛迷糊,她皱着眉头仿佛还不曾恍惚回醒,小姑娘见状连忙转身出了房门,一刻钟后她端着小托盘回房间。崔珏看着小姑娘将托盘放在床前丈外的小圆桌上,捧着一只白瓷中碗,右手轻轻舀一勺粥递到自己面前。
崔珏迷茫一瞬,她抬望眼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室内布局,皱着眉头好像有十下个不解之谜缠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