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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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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再一次转身准备离开时,殷殊连终于肯说话了。

“我的事情,我和你们说,就现在。”

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后,祁宁回:“好,那你在这等着,我去把姨娘叫来。”

施净秋来了后,也不多废话,直接示意殷殊连只管说他的便是。

“我是,从某些人手中逃出来的。大约七岁时,我就被那些人抓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后一路上不敢有片刻耽搁,但也不知能去往何处,只想跑得越远越好。我身上没有钱财,只有一点不值钱的东西能在路上换些吃的,后来连这点东西都没有了,只能凭运气找些能入口的勉强果腹,更多时候是靠着身上的灵力强撑着。再后来,就是遇上你们了。”

听他说了这些,祁宁悄悄瞄了一眼施净秋,没能从她脸上看出半分动容,自己也就只在心里同情了一下他,但不多,只有一点点。

“你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好些会儿没听到施净秋说话,祁宁便自行问了起来。

“我走过不少荒郊野路,偶尔会遇上一些山匪歹徒,运气差些被他们发现了,就难免要与这些人交手,然后就有了这些伤。”

他说起这些事情不过寥寥数语,但祁宁想到当时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些伤痕,他大概能想象到殷殊连从匪徒手下自保时的不易,不免又添了一分同情心。

“你还没说你被人抓走的原因,我要听这个。”

纵使有意只强调了自己的艰辛,也没能轻易过了施净秋这关,殷殊连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按她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前辈既知我是黎族人,那一定清楚我身上最特别的东西,或者说最值得人觊觎的东西是什么。那些人将我抓去,就是为了设法从我身上拿走那样东西。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尚未不得法,才有了我苟活至今的机会。”

此话一出,施净秋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分明感觉到了此事背后深藏的巨大危机,不得不严肃以待。

“什么人竟有这样大的野心,胆敢试图从黎族人身上夺去天灵。”

面对这个问题,殷殊连再次迟疑了。

“不敢说?不能说?”

施净秋轻哼了一声:“就算我说不出具体的人,但多少也能猜出最有可能会是哪些人。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殷殊连确实也没想着能一直将这事瞒住,只顿了片刻就说出了实话:“逃出前,我只偶有一次听人喊过他‘宗掌门’,直到我得了自由之身,依我的猜测和一点打听来的消息,这位宗掌门应是天下皆知的,元清门的那一位。”

随后,他还把自己印象中那个人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好让施净秋也确认一遍。此刻,哪怕施净秋对宗洵远扬在外的美名有所耳闻,她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感到有多难以接受,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冷冷地说了句:“又是那些人,那些事,真是一刻也不肯消停。”

这话说出来,殷殊连没能明白,施净秋也全然不在意他是否能听懂,只管自己继续问:“既是那位,你又怎会有本事从他手里活着逃出来?”

“我与四位年纪相近的同伴被他养在一处鲜有人知之地,他对我们这些年少无力的黎族人并未多加戒备,那个地方甚至没有修为高深的修士看守。他只命其手下一位极擅蛊术的人,钻研出了一种蛊虫,种在了我们体内,此蛊名作‘扼蛊’。”

而后,他将扼蛊的作用以及自己是如何解决了此蛊再借机出逃的全部经过,悉数说出。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扼蛊确实存在,还有你能确定你真的摆脱了它?”

不怪施净秋会揪着这扼蛊之事不放,只因她确实不曾听过此蛊之名。何况若这蛊虫未死,极有可能暴露殷殊连的行踪,继而害了自己和祁宁。

“我已设法将此蛊扼杀于体内,也仔细确认过了它对我已无影响。前辈若不放心,大可用灵力在我身上查探一番。而蛊虫已死,我便无法让你亲眼看到。不过既然前辈能从人体内灵力运转方式的细微不同处辨认出黎族人的身份,或许可以试着从我身上发现我为了应对扼蛊而导致的灵力运转的特殊之处。”

出于谨慎考虑,施净秋听取了他的建议,当场就按他所言查看起了他体内的灵力,果然没找到有什么外物寄生在他体内。同时,她也确实发现了殷殊连在调动灵力时与一般人有所不同,且确信这一不同并不单单是因为他体内天灵的存在。

做完这些,施净秋总算放心了些。接着,她又问起了别的事。

“此事关乎黎族全族,你为何不去寻求黎族的庇护?”

“……莫非?”

提到这事,殷殊连苦笑了下,回了话:“前辈应当猜到了,此事并非宗洵一人所谋,黎族中有人与他同谋。我在黎族已几无亲族可投奔,而宗洵的那位同谋,据我所知,已是如今族中的司御长,地位非比寻常。我出逃的消息定然很快也会为他所知,我孤身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至于穆也会和宗洵同谋的原因,不消他多言,施净秋自己就能想明白。穆也情况特殊一事自他在族中地位渐长后已鲜有人敢提起,但多少还是有些人会知道。巧的是,施净秋当初救治过的几个黎族人之中,恰有一人与她闲话时提起过此事。

殷殊连这可真是穷途末路了。就算隐忍谋划多年得以从宗洵手中逃离,他也很难再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希望了。

宗洵与穆也二人,连同其背后的势力,有如横亘在他面前的无边大江,江流翻涌不息,令人望而生畏。在此境遇下,莫说是他一个仅十多岁的年少之人,便是整个修真界的诸多门派,只一个行差踏错,也都有可能葬送自己的一切。

自小长在施净秋身边的祁宁,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中那些如雷贯耳的人名,为此久久不曾出声,只有眼珠在不停来回打转,静静地观察着两人。

“我虽无去处,但前辈若肯就此放我走,不将我的行踪说与他人,我便已是感激不尽。”

殷殊连并未露出哀求之色,只是平静地看着施净秋,语气平淡地说出这些话。

施净秋回视了他一眼,这一眼并不长久,然后她就在两人的目光中起身无言离去。

徒留于此的祁宁,望着自己姨娘离开的方向,呆愣愣的。少顷,他一回头就看见殷殊连正用他那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斜斜盯着自己。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一听了这话,殷殊连就将自己的目光平移开来,不再看他。又坐了小一会儿后,祁宁也起身向门外走去。看方向,他应是找施净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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