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地上时柳如言恨不得自己鼻子消失，捂住口鼻都无法抵挡臭味侵入，搞得脑子都有不适般嗡嗡响。

她只能以气生出一道屏障，防止被气味持续扰乱心神，此时心下也放松不少。

她环视一圈，这里环境着实不好，旁边的桌子都有了生菌，发霉发臭，苍蝇嗡嗡在桌子上的碗上头转圈。

两边确实是铁栏栅抵挡的牢笼，从楼梯口延伸看不到头。

“妖人！有本事就杀了你爷爷！”

一个男人突然从两边黑暗冲出，他抓着铁栏杆恶狠狠瞪着俩人。

柳如言闻声上前一步打量男人。

黑发黑眼，胡须还没剃，蓬头垢面，皮肤有些发黄，倒确实是他们人族。

被吸食灵力的人和普通人脉搏有些不一样，疗养又需要至少半个月，尤其在这等恶劣环境下，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只会被拉长。

她直接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掐一瞬间眼中闪过一阵惊慌。

这些妖族是拿他们神魂与血肉炼丹，修士只能自戕或因意外身死，妖族不会轻易杀死他们。

他刚才只是放狠话，但随后又想到，倒不如就这样结束，省得他待到猴年马月，所以也没有躲避柳如言的触碰。

柳如言摸着他的脉搏，很微弱，又跳得很快，跟自己被云城城主吸食后虚弱至极的脉搏差不多。

看来安心行应该没骗她，妖族确实有拿他们人族炼制丹药。

那她之前的猜测应该也是正确的，那个云城城主把她献给了妖族！

柳如言抬眸，眼中闪着杀意。

每月吸食她的魔气还不够，对方居然贪婪到还要以她换取妖族好处！

“确实是修士。”

柳如言沉默了很久，放下手后跟身后的姜玉别说道。

男人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阵疑惑，随后怒言：“妖女！怎么不杀了我！快杀了我！”

柳如言用小洗涤术清理了男人有些肮脏的手，男人微微一愣，猛然抬头重新打量柳如言。

看着这张酷似妖族的脸和银色头发，他有些不太确定开口：“你、你难道是修士？！”

“是。”

柳如言抬头轻笑，又施展了一个法诀。

瞬间，男人只觉得脸上有微风拂过，身上的污秽一瞬间便被清除干净了。

男人本来肮脏的脸也瞬间清晰，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柳如言眼睛向下，男人脖子上被铐了锁灵铁环。

“女侠！”男人泪眼婆娑，虽然他浑身修为都被禁锢了，但修士本能还是能隐隐从这股气息中察觉不快。

他瞬间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可能是魔修，但他还是怀有希望，语气都带着颤音。

“女侠若是救我出去，日后在下定为女侠肝脑涂地！弑仙堕魔在所不辞！”

说完他立马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没想到这人态度转变这么快，柳如言撇撇嘴，她并不想救这些人，他们的死活跟自己无关。

但身在妖族她又确实又需要人手办事，这铁栏杆也都是用锁灵铁制造的。

更何况就算现在救了他，他们身体虚弱至极，到时候也是累赘一个。

安心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跳到了柳如言肩膀上，“这下你信了我吧！”

刚才磕头的男人看见小鸟表情一变，他心下震惊又恼怒，“羽人族？你们是与妖族是一伙的！”落空的绝望让他声音都快没了声音。

柳如言沉默片刻，指着小鸟道：“准确来说，是她跟我们是一伙的。”

“这里有多少人？”

柳如言转头看着其他牢笼。

“不知道。”男人不相信女人，但还是心存一些希望，只是语气不善，“据我大概估计，有三十多个人。”

“好。”柳如言轻笑，“你们先等等，我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

“先去看看我朋友，我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

安心行开口催促，“我之前来看过一次，跟我来。”说完小鸟就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柳如言和姜玉别在身后小鸟跟着。

“就是这里！”

小鸟飞到中间后降落到了地上，然后突然周围金光环绕，她变成了一身深红大氅的小姑娘，约摸只有十二岁。

“衣行哥哥！”小姑娘叫了一声，里面的没有回应，“难道衣行哥哥他、他已经……我来晚了……”

少女捂脸，眼眶里开始聚集起眼泪。

“衣行哥哥……你不要死……你不是说会等我救你吗……”安心行伤心落泪。

“咳咳……”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一阵咳嗽声，“阿、阿雨……是你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