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就在这里睡吧。”柳如言轻笑着说道。

姜玉别整个人一顿，立马反应过来后站起身，裹紧衣服走到了外面。

“世昌？你去哪里？”

没想到师弟一言不发直接就离开了。

不过出去之前，姜玉别还是留下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来避免柳如言更多追问。

外面风雪交加，屋内的柳如言背对着冰墙一直没有睡着。

而门口的姜玉别，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雪花顺势落在他的睫毛上。每当他将被冰雪掩埋时，他都会用灵气融化身上的雪。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门口的雪又厚了一层，只有姜玉别身边一个凹陷，雪化水最终又都变成了冰。

昨日姜玉别那句话让门外和室内的俩人都一夜未睡，现在的师弟有修为傍身，所以柳如言不担心他受冻受寒。

她在室内思考了一宿，随后重新打量身前少年的背影。

对方的身形早就已经高过她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还在凌霄宗时，顾世昌跟她过说：

‘我明明早就不是孩子了，但师姐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等你身高高于师姐的时候，你才是真的长大了，到时候师姐就再也不会把你当小孩了~’

顾世昌喃喃：‘真想快点长高……’

柳如言一笑，摸摸头：‘所以在此之前你就是孩子～’

“柳姐姐，柳姑娘？”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柳如言的思绪，梦清慈在柳如言脸前挥挥手。

“不是说要去鱼人族吗？难道不需要我带你们去了吗？”

“不……”柳如言歉意一笑，摇摇头，“你带路吧。”

最开始时梦清慈没动，直勾勾看着柳如言的眼睛，她很好奇刚才柳如言在想什么，便问道：“柳姑娘能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柳如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我刚才在想世昌的事，他小时候特别可爱～”

“那我呢？我跟他比谁更可爱？”

梦清慈眨巴着眼不满看着柳如言。

这问题很无理，但柳如言倒是不在意，她毫不犹豫便说道：“当然是我弟弟更可爱！”

“是吗？我妹妹也很可爱！她昨晚化形了~”

梦清慈回忆起的妹妹昨日化形后可爱至极的模样，甜滋滋叫她姐姐，满面笑容。

她又给柳如言比划自己妹妹化形后的大小，“可惜她比较怕生，不然我现在肯定带你们去看看她！”

柳如言这么爱逗弄对方，就是因为这少女跳脱有趣，旁边的姜玉别听着俩人欢声笑语只觉得刺耳。

毕竟柳如言口中的“小时候”也不是他，想到这里莫名心下烦躁，但也只能眼看着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等两个人都不说话的空档，他才见缝插针，用爽朗的笑容不动声色道：“梦姑娘，你快些带路吧，我和姐姐任务在身需要快些回去。”

经提醒梦清慈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始明明只想知道柳如言在想什么，没想到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

“恩，那我们快些走吧！”

厚厚的一层积雪并没有寸步难行，柳如言拉着少女的手，控制着温舒剑带着少女往她所指的目的地前行。

少女第一次飞天俯视众生，虽然因为恐高万分紧张，但眼中还是流露出艳叹的神情。

虽然妖族也全民修炼，但并没有可召唤飞行的法器，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去冰崖采摘灵草。

“好高啊～看！那个是长老的家，那个是我家，我的父母和妹妹就住在里面！那个是小雯的家，那个是……”梦清慈不知疲倦介绍着。

柳如言说道：“说起来，我们昨晚住的是宝顶式的，但其他人家房子都好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形状奇怪的房子～”

“是吗？我倒习以为常了，也不知道灵界的房子都是什么样的～”

“有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

“恩！”

旁边用召唤类宝剑独自飞行的姜玉别依旧一言不发，柳如言好像一直在躲避他的视线。

而且按照以往，即使温舒剑很小巧轻便姐姐也会邀请他一起御剑而行的，但现在为什么现在却什么也不问？

难道是昨日他那些话吗？

他意识到自己对柳如言感情不纯，当时脑子一热便说了，从未想过现在的后果。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不该多嘴的。

三人飞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白茫茫的底下出现一个由石头搭成，类似祭坛的地方。

也只有那里并没有被厚重的冰雪深埋。

梦清慈指着祭坛兴奋道：“就是那里！”

“走！”柳如言灿烂一笑，随后控制温舒剑缓慢下行，而姜玉别也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还没等脚踏在松软的雪上，梦清慈便提醒道：“没想到这层雪这么厚，传送石都被掩盖了，不过还好只到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