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言挑眉，表情十分自信张扬。

“师姐无论如何都好看，师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顾世昌说这些话时满脸孺慕。

“哼～小嘴抹了蜜。”

“以后等你有了妻子，用这句话夸她，她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闻言，顾世昌有点手足无措，师姐怎么突然扯这么远，他就是想夸夸师姐而已。

“我还小，成亲这种事离我还很远……”

少年害羞无措的模样让女人更是心痒痒，她捏了一下少年的脸后继续笑道：

“确实还很远，但对修士而言，时间只是转眼之间，可能入定一日再见，你就长大了。师姐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等着你身形超过我了……”

说到最后时，她语气略微带上一些惆怅。

顾世昌没说话，他心下一直有些纠结，沉默良久，他总算问出了心中最在意的那个问题。

“师姐，你跟洛阳派那个大师兄，真的是两情相悦吗？是不是师姐心中不愿，但为了门派权衡后，师父才非逼着师姐去成亲的？”

虽然门派有不少祝福柳如言的，但也有一些人猜测，猜测大师姐为了门派存亡，被胁迫被逼婚。

顾世昌与柳如言相处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过师姐跟所谓的洛阳派大师兄相识。

他抬头时满眼担心地看着柳如言，而柳如言听到这一连串疑问，也是微微一愣。

虽然这桩亲事确实意料之外，但订亲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愿或不愿的，顺其自然就好。

都说日久生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在凌霄宗怎么生活，嫁到洛阳派也怎么生活便好。

她心态还是很好的。

“怎么会呢？”

柳如言摸了摸少年的头。

师弟关心她，她自然很开心，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世昌多虑了，师姐不是之前就跟你说了吗？其实师姐也对洛阳派大师兄略有好感。毕竟他是人中龙凤，没有女子不想嫁给他！”

这话倒不假，柳如言当年实力数一数二，但却败于慕承逸，所以也确实被对方吸引了目光。

后来她又发现，对方是万千女修心仪的对象。家世、性格、实力、外貌，各个都是万里无一，更何况这些都聚集到了对方一个人身上。

这么优秀的人在整个玄天大陆，目前她所见所闻里也就那洛阳派大师兄了，他们俩人也算门当户对。

“这样吗？可是话本上不是这么说的。”

顾世昌有些懵懂，他实在不懂成年人这些弯弯绕绕，但通过话本他也简单了解，这不对。

相爱的两人，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会真的在一起。

但师姐和那个洛阳派大师兄好像只有一面之缘，话本上无数个故事告诉他，很难长久一起。

“嗯哼～”

柳如言轻轻笑着，“你年纪尚小，感情可是很复杂的，不懂也在情理之中。等你长大成为掌门经历多了，到时候自然也就都懂了！”

虽然话说得好听，但柳如言其实也不懂那些复杂的感情。

但她都比顾世昌年长，又是掌门之女，更应该肩负起责任，随口糊弄一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番暧昧不清的回答并没有完全说服顾世昌，但既然师姐并不是被逼迫的，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师姐，我们明日再见。”

第二日卯时，漂亮的女子穿好嫁衣坐在铜镜前。

身旁的师妹打开胭脂盒，指腹轻捻，把艳红的胭脂涂抹在她的眼尾。

涂毕，女子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胭脂纸放在嘴唇上后嘴轻抿。

随后旁边的师妹帮她戴上凤冠步摇，华美的步摇凤冠两侧金色流珠垂落。

手指简单理了一下杂乱的垂珠，星星点点的珠子反光落在屋内，每个都像小太阳。

半个时辰后才完全梳妆完毕。

最后她把师弟送的金簪别在了发髻一侧，随后又去挑了对华美的耳坠。

柳如言原本圆润的鹅蛋脸毫无攻击性，而且容貌清丽柔和，大气又温柔。

她的眼神很清透，但柔美的桃花眼看人时却又深情似水。

修长的细眉上扬，直鼻高挺更添稳重大气，肉嘟嘟的嘴角轻勾，即使是轻抿时也会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

现在画了搭配嫁衣的妆容，镜子里艳丽的女子不似她往日那般温婉。

描后的眉更重更添锐利，涂了胭脂的眼尾和红唇十分张扬，让她柔和的长相添了不少如冰如剑的攻击性。

本来还担心戴这凤冠步摇会略显笨重，如今看来是想多了。

这金灿灿还镶嵌着夜明珠和宝石的凤冠步摇，戴到她头上毫无违和感，垂落的流珠随意搭在肩上，又平添了几分慵懒之意。

柳如言轻缓摇头细细打量着，十分满意自己这副模样。

“大师姐真漂亮啊！像是仙女下凡！”

身边的两位师妹忍不住夸赞，随后另一位也跟着说道：“我们大师姐太美了！那洛阳派大师兄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