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言摸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是姜玉别被触摸时浑身一激灵，随后又立马绷紧了身子。

她立马缩回手侧头道：“没事了，穿好衣服吧。”

少年松了一口气，还好女人没有起疑。

他立马便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为了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他便主动开启话题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毕竟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客栈，更讨厌这个衰败的荒芜地界。

柳如言单手支着头说道：“恩，可能需要很久，我来魔域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为了一个东□□自一人从灵界来到魔域，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柳如言觉得也没必要隐瞒姜玉别，就拿过旁边的悬赏单，“就是这个，叫紫花仙。”

看着图上的仙草，姜玉别一愣，随后他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怎么了？”柳如言觉得他表现得有些奇怪。

姜玉别心下犹豫，许久才开口道：“这个，我好像见过。”

“真的？”这话立马让柳如言精神抖擞，她把悬赏当塞到姜玉别手里道：“你再仔细看看。”

姜玉别接过悬赏单，“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听到柳如言的疑惑，姜玉别说道：“颜色不太对，而且它叫红心花，整体发红，只有魔渊红河之处才有。”

“但魔渊底下全是紫雾，远看确实像是紫色。”

比起收获线索的喜悦，柳如言现在更多的却是疑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姜玉别眼睛躲闪，随后心虚说道：“我母亲以前在城主手下当过仆人，这些是她看书告诉我的……”

注意到了姜玉别在隐瞒什么，柳如言继续说道：“你，没骗我？”

“……”姜玉别抿抿嘴没说话。

“算了，谢谢你。”柳如言拍了拍姜玉别的头以示安慰，“你的过去我也不过多追问了。”

反正对我而言也不重要，你的价值在于身体。

姜玉别莫名松了一口气，又立马找了一个话题，“所以姐姐，你要去魔渊吗？”

“魔渊危险重重，更何况我还是个修士，若是吸入那些怨气堕魔那我便我完了，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亲自去。”柳如言倒没有隐瞒。

“即使姐姐堕魔我也会跟着姐姐的。”姜玉别的语气很平常，魔修和灵修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他不觉得堕魔有什么。

柳如言简直要被这句话气笑了，尤其姜玉别还是用很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来的。

柳如言笑着说道：“成魔对你们魔族来说无伤大雅，但对我们灵修来说是诅咒，知道吗？”

姜玉别立马点点头，只是心下依旧不理解，“姐姐，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魔族？”

毕竟柳如言也说了，若不是这魔草在魔域，她也不会大老远跑来。

“确实不喜欢。”柳如言倒是没有否定，“没有多少正道修士会喜欢魔族。”

姜玉别没离开过魔域，自然不懂为什么。

但他也经常听同族说过，灵界修士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会在灵界散播各种关于魔族的谎言来欺骗迷惑众生。

但他在魔域长大，他同样也不觉得魔域有多好，但也知道魔族若是踏入灵界，那必然会被无情除掉。

“放心，仙魔其实并无本质区别。”柳如言轻嗤一声，说话的语气里还有些惆怅。

“说到底都是强者为尊，只是灵界之人更会蛊惑人心。”

姜玉别一愣，他不知道灵界修士如何，但他知道，柳如言待他很好。

姜玉别说道：“姐姐很好，可以的话很想去姐姐生活的地方看看。”

女人没说话，她眼神迷离，透过少年看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岁月静好，她和师弟去人间看着万家灯火，游园聚会，他们一起在金桔树下祈福。

想到这里，柳如言心念微动，忍不住开口道：“那，等治好了你的腿，我们就一起去看花海，去集市看人间百态，去放孔明灯，去体验凡人的生活……”

承诺是柳如言最不应该对姜玉别说出口的，毕竟他们最多也只有五个月的相处时间了。

而放孔明灯，需要等到六个月后的正月，但柳如言还是没忍住对姜玉别郑重承诺。

说这些话时，她游刃有余的表情不见，一脸认真，隐隐还有些不忍。

姜玉别心下荡漾，他摸不透柳如言的脾气，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欺骗他，但他依旧期待着点头应下这份。